木兰点点头:“兄弟同心,分工合作。一个人用:“明人不说暗话”堵我。另一个跟我玩会错意的小把戏。不错不错。这是真不把我当朋友啊,有事都不愿直说,非得兜圈子。”
红玫瑰一向淡然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自以为神来之笔的白玫瑰则难掩挫败。
红玫瑰很快散去尴尬,神情认真地问:“木兰君真把我们当朋友吗?”
木兰反问:“莫非你们从来都没把我当朋友吗?”
红、白玫瑰对视一眼,红玫瑰欲言又止,白玫瑰直言不讳:“海鸟跟鱼如何做朋友?”
“海鸟跟鱼?”木兰重复一遍这个比喻。
红玫瑰尝试解释:“达也是想说,我兄弟愿略备薄酒数觞,瘦菜几碟,恭迎木兰君拨冗莅临。”
如此正式的邀请让木兰为之错愕。正式大多源自不熟悉,可自己和吉岡兄弟相识数年,经历许多事情,怎么会不熟悉呢?木兰歪头稍微细想便明白其中原委。
整体而言,吉岡兄弟还是想和木兰深交的,从白玫瑰的比喻就能看出,他们连木兰唱的诸夏语歌都有在关注。但吉岡兄弟和木兰之间存在着一道认知错位,一道由木兰造成的错位。导致木兰认为应该熟悉的关系,在吉岡兄弟看来却是陌生。
一来,吉岡兄弟对木兰的了解,除了公事的片段外,就只能通过木兰的那些“作品”。这种从作品了解其“原创者”的方式,本该是最深刻的途径。可偏偏木兰的作品是抄袭而非原创,就让吉岡兄弟就很难从木兰的作品中,了解到木兰的真实模样。
再仔细算起来,木兰和吉岡兄弟相识至今,真的连一顿饭都没坐下来吃过。这种只共事无私交的关系,的确很难亲密起来。
二来,在接人待物上,木兰总喜欢跳过自认为无用的过程,直奔他个人觉得重要的结果。这种处理方式,对上见多识广的大佬如古一者,固然能省去繁琐的客套。却在更多时候,会让人感觉唐突与疏远,甚至让人觉得被冒犯。并且,心思越敏锐的人,往往反应越激烈。
拿新一为例,和木兰明明是从小学一起长大的总角之交,高中还一起组了乐队。可自从新一经历变成柯南的事情后,明显和木兰越走越远。木兰的做事方法,便是造成这一隔阂的重要原因。
从结果上看,帮新一解决黑衣组织,是通过木兰的关系借助了琴的力量。木兰出于不剧透,不影响新一成长的心态,并未主动对付黑衣组织。可过程却然新一觉得,木兰早就知晓不少内情,还偏偏坐看自己冒险。再加上灰原哀的存在,让“十亿圆失踪案”经不起推敲,尤其是木兰早早拿下了黄昏别馆。
从结果上看,新一成为阴阳师,还收获一名灵鬼六位式神,都是通过木兰接触到超凡世界后的回报。木兰由于尊重新一的选择,同时希望能让新一认识到力量来之不易的,半刺激半强迫地让新一承认一笔债务。这过程难免让新一觉得,木兰不够朋友,即让他错失成为至尊法师弟子的机会,又舍不得一些身外之物。新一不至于因此和木兰翻脸,却也不禁在心里产生了芥蒂。
从结果上看,经历黑衣组织事件后,小兰变得更加自强自立,新一的大男子主义被削弱,新一和小兰的关系更进一步。木兰基于道理只有自己领悟才最深刻的缘由,在不点破的前提下作了隐晦的提示。可过程连丽美都觉得,欧尼酱是坐看新一哥哥傻乎乎地扮演小孩,就不必细说新一会怎么看待木兰的行为。
这种事情接二连三之后,哪怕新一的胸襟够宽广,也不免想歪了木兰的初衷。更何况,木兰的那些初衷也不怎么纯粹,他自己都不能否认有看好戏的成分。
同理,木兰在和吉岡兄弟接触的时候,也有许多跨越过程直奔结果的案例。比如木兰第一次见到红玫瑰时说的话;首次和白玫瑰对坐而谈的内容;帮白玫瑰解决性命垂危的方法等等等,无不给吉岡兄弟一种自己被木兰看穿,他们又偏偏对木兰知之甚少的感觉。
有新一的案例在前,木兰也就不难理解吉岡兄弟与自己的认知错位,以及因认知错位而引发的隔阂与疏远,进而因隔阂与疏远而产生不信任。
但是,可是,BUT,理解归理解,不意味着木兰会接受啊!木兰哪能那么容易接受别人算计自己?尤其对方还不是无解的凤凰女或至尊法师。
心理活动一大堆,实际也就过去五六秒,木兰正过头道:“行,道歉的事等吃饭再说。现在先把这俩个小女孩的事讲明白。”无形间,木兰又跳过了理解的过程。
红玫瑰勉强跟住木兰的思路,指向红色皮夹克的女孩:“艾丽卡,全名艾丽卡·纳奇丝,前五指精心培养的下一任手合会首领。名为培养首领,实则是作为邪兽“黑空”的容器在培养。“黑空”是手合会百千以来崇拜的异世界魔兽,被“黑空”附身的人将获得堪比神明的力量。”
木兰眨眨眼:“前五指不是昆仑虚的叛徒吗?他们上边还有个首领?既然这个女孩是前五指培养的,为什么我感觉她跟那个瞎眼老头很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