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为了你的目的,为了他,对我痛下杀手?”

    阮幸就那么歪着头看他,听他兀自说个不停。

    晏怀千说罢,径自盯着眼前发愣。

    阮幸一张笑吟吟的脸有些僵硬,抬手不着痕迹的覆上心口,复又双手在身后撑着巨石,吊儿郎当问道,“怎么,怕我哪天辣手摧了你这朵娇花?”

    却见晏怀千转过身,神情郑重的看着他,“你会吗?”

    心口刺痛渐深,阮幸直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大笑道,“小喇叭倒是学起来杞人忧天了,怎么,跟谁学的?云幼怜?这丫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

    “你怎么总对她这般恶毒,人家死都死了。”晏怀千一巴掌在拍在他肩上,打断阮幸的话。

    阮幸笑意更盛,“看你,那丫头我还说不得了,行行行,大不了今后对她好些,谁让你喜欢,嗯?”

    晏怀千嗔他一眼,“你嘴里何时能有真话?”

    “对你从未说过假话。”阮幸讨好死的凑过去,又道,“适才还以为你气我,害我怪担心,叫你你也不应。”

    晏怀千道,“我又不曾立下心誓,不是你的仆从,为何要被你随叫随到?”

    阮幸闻言,笑得一脸得意,“怎么的,想立心誓?想与我同心同性?”

    “与你同心?狼子野心吗?”

    阮幸呵呵笑出声来,随即问道,“怎么独自一人坐在这里,怪冷清的,想什么呢?”

    晏怀千却难得的敛了神色,一脸肃容,“阮幸,我想去妖族。”

    阮幸看着他认真的一双眼,却勾唇轻笑。

    他说想,却没像之前一般,直说自己要去见血妖。

    阮幸笑问,“所以呢?倘若我不许,你便不去了?”

    晏怀千低下头去,轻声应了句,“嗯,你若不许,我便不去。”

    阮幸眉头轻挑,“怎么,你今日入了天险境了?见到血妖了?想起什么了?”

    “不曾。”晏怀千摇头,道,“才踏入天险境入口,你师尊便出现了,阮幸,我今日被他困在灵元阵中一瞬,想起些事来,我与那血妖确是相识,不过也只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灵元阵探人灵识,做不得假,那可曾记起长山?”阮幸问道。

    “嗯,”晏怀千点头,复又问向阮幸,“阮幸,你当真没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