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凌冽,一片残破的黄叶落到了大块的青石砖上。
霁长天百般聊赖地盘腿坐在台阶上,一手托腮,另一手手指微曲,不停地敲击着石砖地面。
传说中的墨菊派也不过如此,门下弟子万千,竟没有一人能够接下他三招。
昨天的鬼龙寨亦是如此,他还未出手,对方就被自家屋顶掉下的碎瓦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江湖......这还是他日夜向往的那个江湖么?
想到这里,他不禁郁闷地解下腰间的酒葫芦,仰头猛灌两口烈酒......然后便被呛得直咳嗽。
“水......水!咳咳!快给我水!”霁长天捂着喉咙爬进了屋里。
奈何整个门派上至掌门,下到学徒,都被他打趴下了,屋里屋外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片,哀嚎连天,根本没人能也没人愿意给他倒水。
怎会如此!未来的大侠竟要败在杏花村酿酒的大娘手上了么?
霁长天凭着满腔不服输的信念爬到桌边,抓起玉茶壶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凉白开。
不愧是墨菊派,连一杯普通茶水都有着淡淡的菊香。霁长天砸吧砸吧嘴,想道。
“小雪红烛!你竟敢如此对待我师祖,我同你拼了!”一个青衣大弟子在地上打了个滚,抓起地上的包子馒头什么的就往霁长天身上扔。
过了好一会儿,霁长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叫自己。
几月前,恰是小雪那日,他初入江湖,一根红烛连挑二十四门派,一战成名,便得了个“小雪红烛”的称号。
每每想起,他仍是庆幸自己当时随手拿的是蜡烛而非碗筷,不然他可能要被叫做什么“饭桶大侠”、“干饭大王”了。
“你师祖?你师祖不是早八百年前就死了么?”霁长天歪了歪脑袋,稳稳接住自己喜欢吃的肉包,一翻身坐在了小木桌上,大咬一口。
不愧是墨菊派,连一个普通肉包都有着淡淡的菊香。
“我师祖死前命人在其遗体上撒上菊种子,以其骨肉养育一片墨菊,开花后将其采下曝晒七七四十九日,然后泡作茶水倾于江海。而你竟敢对我师祖大不敬!”
霁长天:“......”
随后,他默默吐掉口中的肉包,指着剩下的半个问道:“这个......不会也是你师祖吧?”
“你竟敢将我师祖与猪相提并论!我即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老爹死前也是这么说的,但他到现在也没来找我,可见地府管理还是挺严格的。”霁长天放心地把剩下半个包子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道,“你可知这附近还有什么高手?”
“你也只敢在江湖里嚣张,”另一个弟子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有本事你去宫里找大内高手挑战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