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东京,叶姝岚和白玉堂的行程越慢——因为白五爷表示他得顺路去几个城镇查账。

    “怎么之前不用?”叶姝岚惊讶。

    白玉堂扬了扬下巴指指赶车的马车夫:“找人来赶马车的代价啊——”

    至于另外的代价白玉堂没说,那就是——卢家大哥怕是很快就能掌握他的行踪了。

    等随着白玉堂查了几回账后,看着满屋子的金银,叶姝岚这才晓得,这位爷出门行走江湖确实是不需要带钱的——整个大宋,四处都有陷空岛的产业,偶尔那几处没有的,也都有交情不错的朋友。大家似乎都晓得白五爷是什么习惯,每次听闻他来都会特意派人送些银钱。

    刚查了一半账目的白五爷从账房出来歇息一会儿,恰好瞧见叶姝岚坐在对面的屋顶上吹风——她新换了一身衣裳,比之之前那件英气俏皮的玄衣黄裙,而这件黄衣黑裙则显得可爱大方,腰间垂着长长的流苏,而两件的衣服的共同点是制作考究,衣料上等,设计亦是别出心裁——不知她此时撑着下巴正看着什么出神,便一个飞身上去,轻轻巧巧落在叶姝岚身旁。

    “看什么呢?”

    “堂堂……”

    “……堂堂又是怎么回事?”白玉堂无奈,不过貌似比白耗子好听——话说五爷他什么时候对他人给自己的称呼这么纵容了。

    叶姝岚没理他,反而继续道:“你说,一个人强大起来后是不是总是喜欢欺负弱小?”

    “这得看这个人的人品吧?”白玉堂一边说着,一边顺着叶姝岚的目光看过去。

    他们所在的这个房顶很高,正巧能够看到大宅外围幽深狭窄的小巷子,此时正好看到一个二十岁出头衣着邋遢的小混混一把将一个□□岁的小孩子推到,那小孩子衣衫褴褛,十分瘦小——他们俩都是眼神极好的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对方嶙峋的瘦骨,白玉堂不由皱眉。

    然后就见小孩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拿出几个铜板,小心翼翼地递给那个小混混,小混混一把抢过来,掂了掂,似乎觉得钱少,嫌弃地啐了一口,抬起脚,似是要踹上去。

    五爷的地盘也有人敢撒野!白玉堂周身升腾起一股明显的怒意,一甩手,掷出一个物什,快准狠地砸到那个混混的小腿上。

    那混混惨叫一声,喊得都破声了,连忙蹲下身子抱住小腿,疼得满地打滚。

    叶姝岚无奈摇头——她倒是看得真切,白玉堂掷出去的是一枚小小的墨色石子,但因为用上了内力,力大得很,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那小混混的小腿腿骨估计要折了。

    然后,白玉堂便纵身一跃闪至那小混混跟前。叶姝岚紧随其后。

    小孩见到对方提起脚,便下意识地抬手护住脑袋,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脚落下,却先听到一声惨叫,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弥漫鼻间。他颤颤巍巍放下胳膊,才发现之前想要勒索自己的小混混此时正抱着腿撕心裂肺地大哭,赤红的血染了一手。

    小孩正纳闷是怎么回事时,忽然听到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略抬眼,便是一愣——

    只见从天上轻飘飘地落下个大哥哥,穿着一身白衣,那布料看起来十分顺滑,似乎比城里最有钱的老板穿的还好,脸上没什么表情却长得如神仙般好看。他的后面紧跟着一个黄衣黑裙的小姐姐,背后背着两把剑,其中一把几乎比她的个头还大,此时正探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似乎见他在看,还略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很可爱,皮肤白白净净的十分讨喜。

    两人落到地面上时,那个小混混还在惨叫。白玉堂听得很不耐,一甩手,又是一枚墨玉飞蝗石飞了出去,精准地砸到小混混的嘴上,“咔吧”一声掉下几颗黄牙。

    居然没把脑子给崩了,这内力掌握地正经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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