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朗诺契挨了打却不躲闪,反而强硬地抓住了王后的手。
“母后知道,我从不胡说八道。”
“你!”
“父王如今还年轻,少说还有十来年的光景执掌朝政。若是保养得当,说不定时间更长。就算我去军中历练归来被定为王储,接下来还得再熬十几年的时间。十几年呐!这么长的时日,谁能保证中途不出什么岔子?”
王后被他说的咽了口唾沫,“就算如此,那你也不能……”
“我并非要加害父王,不过是希望他能早些把王位让出来而已。我保证只要他让贤,我一定好好照顾他的下半辈子。”
王后一阵沉默,心中经历着天人交战。
见她犹豫不决,木朗诺契放软的态度游说道:“这些年来父王偏宠着芝荷王妃,让母后受了不少委屈。只要儿子一上位,立刻下令让芝荷母子离开圣依兰城,把他们赶到最偏远的封地去自生自灭。母后觉得如何?”
“光是赶走那就太便宜他们了!”王后心中一动,下意识被木朗诺契带偏了思绪,“要不是木扎殷,我的朵儿也不会至今还昏睡不醒。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母后放心,只要芝荷母子失去了父王这个依靠,还不是任凭我们处置。”
王后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激动中混杂着忐忑与期待,就像是曼陀罗的毒素一般,让人害怕却又上瘾。
木朗诺契扶着王后坐下,最后一次确认道:“母后这是同意了。”
“只要是为了你好的事情,母后怎么会不同意。只是兹事体大,还得仔细计划,千万别出了差错。”
“当然,不过这件事还得母后全力配合才好。”
当晚,国王正在宫殿里处理政务,却有侍女上前禀告道。
“启禀陛下,王后与二殿下求见。”
国王放下手里的文书,疲倦地揉了揉鼻梁。
“白日里不是才见过?怎么又来了?”
“王后让奴婢传话,说是他们母子同意陛下白日里的提议,想就此事与陛下详谈。”
国王手下动作一顿,“她居然同意了?呵,还真是为了王储之位什么事情都敢做。”说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吧。本王倒是要看看他们又在耍什么心机。”
片刻之后一家三口共处一室,气氛却沉闷得令人窒息。
窗外天色已暗,呼啸的夜风夹杂着潮气吹进来,桌上燃烧的烛火不安地晃动。
“听侍女传话,你同意前往兵部历练。”国王将已经处理好的文书放在案桌的另一边,“你可想好了,军部可不比圣依兰条件优渥。离开王宫,可是要吃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