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下来,枪声终于停止。

    我们逃出来了。

    而我背着的阴谋论早就失去了呼吸。

    人群肉眼可见得稀疏了很多。

    “指挥员,我们不能再走了,我们需要休息。”

    非洲老头从拖拉机上跳下来,嘴唇冻得发青。

    “机甲也开始发烫了。”

    身后的流民也有气无力地跟着附和。

    “停一会儿吧,我们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刚刚有人滚下去了。”

    “滚下去了?”

    季家书眯起眼睛。

    “坑底有冰块吗?”

    “没有,还挺暖和的,里面有杂草和泥土,应该是之前有人留下来的。”

    “有多大?”

    “很大,就在东边不远处,被林子掩盖住了,里面有土还有很多洞穴,还有动物的骨骸,应该是猎人留下来的。”

    我们跟着说话的人往土坑处走。

    我依旧背着阴谋论,只不过我再没有力气直起背,于是阴谋论的脚只能拖拽在地上。

    周围也有很多流民拖着自己家人亲属的尸体。

    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

    麻木,无力。

    他们失去的是亲人。

    我失去的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不敢看阴谋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