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在暖和的衾被中醒过来,冯露忙给她递上一碗热汤。
夏清捧着热乎的汤水,小口小口往下咽,暖流从四肢百骸回暖心脏。几滴热泪融化在热汽里。
立在一旁的副管事,迫不及待问道:“夏清,小姐到底是怎么死得?”
他眼神威厉:“将军都请旨回府了,你万不能撒谎隐瞒。”
夏清恢复了些许力气,她微微喘气道:“小姐确实是夫人,派人灌药而死。”
副管事听到小主人死法,悲愤之气瞬间冲脑,他努力克制道:“夫人为什么杀小姐?”
这也是冯露最想探究的。于夫人确实有嫌疑,有出手的动机。
但以她对这个于府主母判断,她不是个糊涂人,相反观她举止是个冷静清醒的人。
虽然于娘与继母三观、生活习惯不同,但是于夫人一直隐忍避让。
于小姐今年就可以说亲,没几年就可以出嫁了。于夫人犯不着和丈夫,唯一的女儿对上。
那她为何要毒杀于娘?冯露心头涌上阵阵痛苦。琦年玉貌,香消玉损。
夏清被二人注视,方想说清原委,但这桩其中丑事不仅牵扯,小姐,还有夫人,甚至影响他未来仕途……
她只道:“小姐与夫人向来不合,她爱摘花损物,又不喜文房。”
副管事气急了眼:“你大胆,敢这么编排小姐!”
夏清被吼得一阵哆嗦,冯露知道她说得是实话,但这些小缺点,放现在也只是骄纵,万万不至死罪。
冯露安抚好管事,又继续询问夏清。
夏清咬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既给小姐个交代,又不连累公子。
她怯怯道:“管家不知,怨隙积攒多了,也会出事……前些日子,小姐与夫人明面吵了起来,之后小姐就生病了,……”
她看看怒发冲天的管事,继续道:“夫人就给小姐送了汤药,呜呜,我亲眼看小姐咽了气。却出不去院子,找人。”
“毒妇!”副管事再难忍耐,他虽知后宅女子,多心阴毒,但没亲身经历过。如今头一次这么深刻认知,却是用小主人血。
他将夏清拉下床,去见将军。
冯露去阻拦,也硬守在门外的小厮拉住。
她苦笑,夏清的理由勉强有逻辑,但实在过于苍白,稍微聪明点的继室都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