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做检查,遗憾地告诉他,江秋患上重度抑郁症,情况很危险。
当时季北琛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想象不出重度抑郁症患者会有多么痛苦,他捏着江秋的手,微微颤抖着问:“我该怎么做?”
医生建议他服用药物,以及做简单的运动,还要心理开导。
“不行,他是名职业选手,随便用药会影响日后比赛。”
医生:“他这样,也不可能再去打比赛。”
季北琛不信,他清楚,比赛对于江秋而言很重要,造成江秋患有抑郁症的原因之一,就是江秋不能够打比赛。
他开始联系江秋的家人,试图从亲情处入手,却无果。江秋的家庭环境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江秋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救他了。
季北琛如此想着,也如此做。
早上起来,把江秋抱上轮椅车上,带他去外面散步。有比赛时,带他去现场观看,座位隐蔽,没人能看到江秋在现场。平常会和江秋聊天,就算江秋不理。
季北琛所有的耐心都给了江秋,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能让他如此对待,就算亲生父母也不能够。
渐渐地,江秋好了很多,会回应他的,会偶尔说一两个字。他开始安心地去工作,去处理其他事情,不必每天都围着江秋。
但江秋好像不记得他得病的那些日子。
医生:“可能他选择性遗忘了对他不好的记忆,也没什么,是好事。”
季北琛觉得可惜,那些是和江秋相依的日子,在他心中是最好的时光。
江秋一天天好起来,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指责——季北琛的情人。
季北琛想要解释,找不到合理又合适的时机,关系慢慢发生成江秋想的那样。
江秋不想欠人情,和季北琛的关系又不像是真正的情人,因为他们没有做过最亲密的事。
某天,季北琛喝醉酒,两人一时之间走火,顺理成章。
季北琛想,他最后悔的事,大约是没和江秋说清楚,让江秋误会,现在改正过来,太难了。
如果江秋知道,他一直都喜欢他,默默观察他,甚至在心里产生某些龌龊的思想,江秋会不会觉得恶心?
再有,江秋并不喜欢他。知道实情,大约会要不留念的离开。季北琛承受不了。
从前只敢偷偷观察,在心里喜欢,一旦得了强行让他放手,季北琛怕是也会得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