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呼吸,顾少卿接起来格外的不耐烦:“有话快说。”
“谁招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说。”顾少卿眼角眉梢遍布着阴霾:“没事的话,好好养你的病。”
“现在不是我有事没事的问题,而是你。”
“你什么意思?”
祁睿峰在电话那头淡淡的,额角绷着绷带,却丝毫不减冷意:“我打电话只是为了给你提个醒。”
他的嗓音轻薄的几乎没有:“慕酒甜在十五岁的时候差点被慕漫云找的人强迫,小巷子常年毫无人影,是盛书画靠着卫星定位找到的她,虽然没发生什么事,但两个人都受惊不小,慕酒甜足足在盛家住了一个月才缓过来。为此,慕酒甜还跟着盛书画去部队里待了两个月。”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顾少卿眉梢狠狠的蹙着:“你怎么知道?”
“我算是她半个救命恩人。”垂了眸,睨着手背上几乎微不可见的针眼。
如果只是将卫星定位扔给盛书画,转身便陪在盛伊人身边,差一点让两个小姑娘都惨遭毒手,也算是救命恩人的话。
那他就是半个。
嗤笑一声:“你今天算是生生的将慕酒甜已经结痂的伤疤连皮带肉的撕开,还顺手打了她一巴掌,她没有像是只小泼妇一样撕咬回来,你该感激慕家五年来对她的打压。”
顾少卿有那么一瞬间只想将电话挂断。
眸底的光晦暗深沉:“你什么时候准备和那个组织里的卧底接头?”
“不是我。”祁睿峰抬手捏了捏眉心:“因为受伤的原因,上头另有安排人。”
“我问的是时间。”
“一个月之后。”笔挺的身子漠然,暗藏着手术后的疲倦,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微白:“问这么多做什么,好好守着你的慕酒甜,她从小和盛书画混在一起,别觉得她有多好骗。”
浅薄的烟雾从男人的指间散开,顾少卿的嗓音低沉凌冽的几乎没有痕迹:“将那个组织一网打尽之后,你恐怕还要再升一级,中校的身份也对得起你这么多年的生死。”他停了一下:“盛书画呢?”
“你问她做什么?”
听着那头几乎没有变化的嗓音,顾少卿吸了口烟:“女人之间的事情,男人没必要插手,不管盛书画当初怎么对付的盛伊人,家破人亡已经是她的教训,弯路的苦头吃够了就让她出国吧,我答应过酒甜,你会放她一马。”
没有人说话。
灯光下,烟雾融合在夜色中,顾少卿弹了弹烟灰,眸底深邃的暗芒仅一眼便会将人卷进去,却嗓音只是温淡:“别忘了,你五年前已经做了选择。”
挂断电话,顾少卿呆坐在沙发上,直到最后一口烟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