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在街面上那两把竹签子的威力十分强悍,不到天黑就传遍了半个县城,如今谁都知道沈家的大丫凶悍难惹,往日那些心下眼红沈依依生意好而起了歪心思的,一时间都沉寂了下来,再不敢随便招惹。对此沈依依感觉十分的不错,只觉得这一趟的立威很有效果,连着回家的路都走的六亲不认。
可惜啊,她是满意了,人沈清明不干了啊!自家知道这事儿之后,那是直接双脚跳的半天高,火的嘴角立马冒泡了。等着沈依依一脸满意的回来,那真是,看哪儿哪儿都是火,头发都要直接竖起来了。
从屋子里冲出去,有心想打上几下好好训斥一番,又怕伤了孩子,举了半响的手,愣是没拍下来,嘴巴里骂人的话滚了三圈,最终只瞪着眼睛,咋咋呼呼的呵斥道:
“你怎么就敢这么来?你是个女娃,你还要不要名声了!你这……比净街虎还霸道凶狠的名声一出来,你这以后可怎么办?”
说到这个他眼睛里不由的又多了几分湿润,为什么以往大气爽利却不失温柔的姑娘会变得这样?怎么敢变得这样?因为没了爹妈呀,因为他这当爷爷的没本事呀,因为……孩子想护着这个家!!
想到这些他那刚才还声音洪亮的嗓子瞬间哑了火,转头揉了揉眼睛,擦去眼中的湿润,也擦去了几许的软弱,然后回头上下的开始打量起了孩子。
“可有伤着?那是青皮,最是胡搅蛮缠的,可有吃亏?你这死孩子,如今胆子越发的大了,居然敢一个人和两个成年男子比划,也不怕伤了自己。”
终究他还是疼孩子的,再多的火头在看到孩子安然无恙的份上,也能平息的下去。等着边上大郎和二郎像是说书一般,说起沈依依那一番举动时,什么发火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一股子愤慨。骂骂咧咧的说那些街坊不够厚道,不知道帮衬,让沈依依一个女娃顶在了前头云云。
而三郎几个听到这些,关注点那是奇奇怪怪的,居然跑过来询问沈依依,当时用的是什么功夫!怎么就能将两个男子都给吓住了!还问那竹签子是不是也算暗器?听得沈依依都给吓着了!沈清明更是气的毛栗子敲了一圈。引得大郎二郎笑的人都滑到了椅子下头。
都说女孩子更贴心,是小棉袄,这话果然是不假的。看看,这时候二丫□□应就很不一样。听到这些不像几个兄弟那样满脸的崇拜,而是一脸担心的依偎到了沈依依的身边,小心的打量着她的手,一个拉着一只手掌,细细的查看她是否受了伤,待到她们看到沈依依那因为串羊肉而划伤的一条条伤痕时,更是雾眼朦胧的,掉下了金珠子。
“大姐,还疼吗?”
三丫不住地在沈依依的伤口上呼气,好像这样就能帮大姐愈合伤口一般,二丫则小心的揉着大姐的手,低声问讯,那柔柔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软的像水一样。
“疼什么啊,这是串东西留下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也不只是我有,难道其他人就没有了?你大哥他们一样手上都是。行了,这都是小伤口,不用呼气了,一会儿上个药就成,赶紧的准备吃饭吧。”
妹妹们的眼泪固然很让人暖心,可沈依依自己却不觉得有什么。那话怎么说来着?现代女性强悍的十项全能,不只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挣得了钱,管得了家,买得起房,养得起孩,扛得起重物,修得了电脑,打得过色狼,斗得过奸商,撕得了小三……反正和这些比起来,搞点小摊子、和社会闲散人员对持什么的,那真不是事儿。
沈依依像是全然没影响一般,收拾了一下自己,立马就开始往厨房跑,家里虽然三郎他们已经学了不少的本事,也能帮着熬粥煮饭了,可做菜什么的,还是需要沈依依自己来,没法子水平差距在这里摆着呢。
沈依依自己不当个事儿
,还颠颠的想着怎么炒个鸡蛋让晚饭在丰盛些,可这不代表别人也一样没心没肺。反正这一顿饭吃的吧,全家那气氛就没起来过,一个个看向沈依依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愧疚和不安,弄得沈依依都头大了。
“爷爷,别总这么着,你这样我浑身都别扭了。”
如今的沈依依人设在这里摆着呢,有什么说什么直接的很!
“可大丫啊,你……将来可怎么办哦,说亲都难。”
“我才十二,急什么,过几年在忙乎也来得及。”
“开年就十三了,寻常人家,这岁数都该定亲了,即使咱们家情况不一样,许是要拖上一二年,可这名声……没有三五年怎么可能消得下去。若是有那嘴欠的,在给起个什么母老虎的诨名,那更是……”
对,沈清明着急的关键就在这里,虽说有朱氏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摆着,沈依依也用了些心思打压威慑,可人啊,上下两张嘴皮子那是最靠不住的,谁知道哪个嘴巴一歪,就给套上个名头呢!若是那样……沈清明觉得自己就是死了都没脸去见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