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有手软,他的手术刀在那位伤者的腿上不断掠过,很快就将一块块腐肉和脓包割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剧痛,让那位伤者不停的颤抖,最后变得一动不动。
白美溪吓了一跳,她试探了一下那位伤者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只是因为手术过程太过痛苦,无法支撑而已。
“把白布给我。”医生让白美溪把水盆里的白布捞出来,车上的消毒措施非常简单,只能依靠热水,这些纱布再简单用热水煮过之后,就用到了病人的创口上。
“医生,他的状况怎么样?我看他的脉搏已经十分微弱了。”
白美溪看到那个伤者脸色发白,嘴唇更是一片乌青,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他在手术中流血过多,一旦伤口发生感染,引发高烧,下一步要面临的就是器官衰竭。
“情况不太好,但我们这里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件事了。”那位医生无奈的摇摇头,想要让这个人彻底治愈,需要大量的消炎药。
可他们都是从县里的小医院转出来的,根本没有多余的药物能够让他们带上车,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希望这个人可以撑到火车到站,转去大医院医治。
“医生,你快点过来看看这个人。”火车上的医生只有三五个,根本忙不过来,每个医生都在跑来跑去,所采用的措施都是权宜之计。
他们把一切希望都赌在了春城的大医院上,可这些人本来就是重伤员,中途转移,对病情不利。
白美溪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伤员,觉得他们很难撑到春城了。她悄悄回到空间之中,从里面拿出一些灵泉水,喂到了这些伤员的口中。
“这水真甜。”那些声音迷迷糊糊的说着,强撑着对白美溪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用担心,你们很快就会好的,明天早晨火车就到春城了。”白美溪给这些伤员测试了一下脉搏,在服用了灵泉水之后,他们的状况比之前好了很多。
入夜的时候,几位医生终于完成了第一轮的抢救,在确定大家的状况都趋于平稳后,这些人累的瘫坐在走廊里,靠着背后的隔板,抓紧时间睡觉。
白美溪也坐在了地板上,假意闭上了眼睛,等待时机潜入行李车厢。
“再查一次票吧,一会儿就到春城了。”在距离春城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乘务员便决定进行一次集体的查票,以免有没有车票的人趁乱混了进来。
“她是13车的,不用查了。”一个胖乎乎的乘务员认出了白美溪,那天晚上就是他把她送回13车厢的,今天她在这里帮忙照顾伤员,忙里忙外,帮了不少忙,就算车票真的有问题,他们也做主帮她减免了。
车厢里的乘务员都去查票了,同时做好了跟当地医院的对接,随时准备转移伤员,车上的所有乘客必须等到伤员转移完毕,才能下车。
“为什么不让我们下车,又不是在同一个车厢里,你们只要把门打开就行了。”
这样的状况让前几节车厢出现了不满,有很多人在这辆车上熬了两天,买的还是坐票,不便睡不便吃,还得跟一大堆没有坐票的人挤在一起。
这种状态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难熬,让所有人的情绪都十分焦虑,大家都恨不得能够立刻回到地面,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两边的态度都十分强硬,居然争辩起来,甚至有人动了手。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前几节车厢,如今这个跟行李箱连接在一起的车厢,只剩下一堆睡着了的医生和伤员。
白美溪悄悄打开了行李箱的门从里面挤了进去,又从头上拿下来一个发卡开始撬那节援越物资车厢的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