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南安国临海,这就是最大的优势。”顾青补充说道。
“顾姑娘,此话怎讲?”一个精干的锦衣男子跟在北燕使馆随员之后踏进会客厅,听闻此言,急切地道。
“您是?”顾青挑眉问道,二皇子和南宫鸿鹄的目光也跟着落在那男子身上。
“在下是南安国派出的全权特使,鄙姓马。”那男子一抱拳,彬彬有礼地向几人问了一圈好后,很干脆地挑明了自己的来意:“鄙国君主听说了顾姑娘制出了纺纱机,极其好用;另外还知晓如何预防天花,因此特命在下日夜兼程,前来请教。顾姑娘,初次见面,在下有礼了!”
“正巧,在下一到京城,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马使节看着二皇子,笑道:“二殿下不畏艰险,亲自参加主持了实验,忧国忧民,品行高洁,在下佩服!”
“现在京城里外,都轰动了!二皇子的府上此刻想必已是人满为患。这北燕使馆么,若不是在下的特使身份,也挤不进来!”马使节笑吟吟地,目光热切地望着顾青:“顾姑娘的法子已经证实了确实有效。自此,肆虐人间的天花瘟疫再难危害人间,顾姑娘的功德,世人会永远谨记!”
“闻知顾姑娘出身墨门,才能卓绝,鄙国国君对您很重视。在下临行前,国君郑重嘱咐要以国士待之。因为两国相距遥远,为了不耽误大事,特地授予了在下全权!”马使节是个爽快人,直接言道:“南安要买顾姑娘研制出的新式纺纱机。价钱好说,而且在下可以代表南安立下协约,不许他人仿制,一旦发现必定严惩!至于预防天花之法,也请姑娘念及苍生,无私教授!有什么条件,姑娘请尽管提出来,大家商量着办!绝不会让姑娘吃亏就是!姑娘意下如何?”
“这个好说,本就是互惠互利之事,没理由不答应!”顾青笑靥如花。
二皇子闻言一滞,北燕就不提了,那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比不得!现在南安国闻着味道就找过来了,好灵的鼻子!顾青居然也应下了!算起来,如今只有中周还没有着落
那他冒着生死去做这事,是为了给别人作嫁衣裳的?想到这个,他心里又把林安远、二皇子等人痛骂了一遍!他忍不住开口道:“顾姑娘,那中周......”
“中周可以拿出什么样的筹码?”南宫鸿鹄打断他的话,淡淡地道:“那日孔家别院,二殿下虽不在场,当日的情形想必也听说了。”
“父皇听后也极为不悦,重罚了林安远和孔铭深,这事尽人皆知!”二皇子急忙解释道:“那些人的所为,父皇绝不赞成,痛斥了他们见利忘义之举!”
“顾姑娘放心,你研制出的新式纺纱机,朝廷会责成大理寺严加监察。若是有人仿制,严惩不贷!价格上,也不会压低的!”
“姑娘若愿意献出天花防治之法,父皇不但会予重赏,还特意吩咐道,要册封姑娘为大义县...大义郡主!”其实朱明海原定下的是县主,他觉得给顾青处罚了对头,讨回了公道,做得可以了!若她献上防治天花之法,他也不吝财帛赏赐,给出一个县主之位,对于一个平民女子而言,可谓一步登天,该满意了!郡主,那是亲王之女的封号,他根本没想过。
可此时二皇子觉着,对比南安国君以国士待之,一个县主之位就拿不出手了!他先斩后奏,许出郡主封号,准备事后再说服父皇。
“父皇知道顾姑娘在京城还没有房产,因此准备赐下一处精致的宅子,以做顾姑娘的郡主府。”二皇子诚恳地道:“这是朝廷的诚意,希望顾姑娘能接受。”
“宅子就算了!”顾青淡淡地道:“我已经有了孔家别院。赢来的房子住着特别舒心!”
“再说,我也不是居无定所,我在这里也住得挺安稳的。”
顾姑娘毕竟是中周百姓,怎能一直住在别国使馆之中!”二皇子脱口道。顾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转开话题。
“至于郡主封号么?”顾青问道:“这是朝廷对我的酬功么?”
“正是!”二皇子有些得意地道:“中周制度,只有亲王之女,才能得到郡主称号。由此可见,父皇对顾姑娘的看中。”
“可是,郡主是因为父亲是王而得的封号,各级诰命是因为丈夫和儿子而得以册封。那我因为自己立功受赏,怎么能与她们一般?”顾青眼睛看着二皇子,轻声问道:“若我是男子,朝廷是不是该给我封官赐爵?”
“顾姑娘,可,你不是女子吗?”二皇子没料到顾青竟然是这样的反应,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