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区,名为寿比南山的司仪馆外,挺放了各色各样的豪车,一众杭苏权贵纷纷身穿黑衣走下车,朝着司仪馆内走去,一个个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全都神情肃然。
到达了他们这个位面,非常的清楚一句话,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司仪馆很大,几千平的大广场,还有一条长长的阶梯,其上方设有贵宾席跟曲东风的灵位。
曲远就在站阶梯上方,一袭黑衣,胸口佩戴者白花.
后方香火袅袅,丧音糜糜,大有一种天地同悲之感。
“节哀顺变。”
过往权贵,朝着曲远进行安慰,均是有些叹息。
人生三大不幸,中年丧子为第一。
曲家这个位于杭苏的二流世家,即将晋级为一流世家的庞然大物,居然有一天曲家的大少爷会身死,这让不少人感受到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曲远只是轻轻点头,待人待物都很温和,做到了滴水不漏,看不出他神色间有多么的悲伤,相反很平静。
这很怪异,可细细思索,却又理所当然。
杭苏数十年的沉浮,打磨,早就做到了心智坚如磐石的地步,更何况他是一个敢杀亲生儿子成而上位的狠人,自然不能与常理来判断。
“曲家主请节哀。”
一名身穿黑衣礼服,长相漂亮,却高冷的女人轻轻走上前,轻声的安慰道。
女人很漂亮,有着花瓶的脸蛋,但身上气质却是很凌厉,是一种一眼看去就足以吓退不少社会精英人士的气质。
她身穿黑色礼服,没任何的装饰品,很简单,却带给人一种睥睨气概。
这位便是杭苏新晋人气商业女王,外界经常调侃的毒蜥心肠黑玫瑰“吴芸”。
对于吴芸的安慰,曲远只是轻轻点头,他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雾缠绕之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呛,“吴小姐你知道吗,六年前那场变动当中,我做了一个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举动,却带给我们曲家一份巨大的福缘。”
“我不后悔,只是时常想起会觉得可惜,一个如此聪慧的孩子,就这么死在我自己的手上,想想也是可悲。”
吴芸保持平静,没有接话。
“有时候想想啊,若是当年我不去插手的话,或许结局会不一样?”曲远有些感慨,也带着一丝感伤。
吴芸轻轻叹息一声,“我记得曾经我老师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在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应该盖断则断,我从不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沉默片刻后,眼神坚定,沉声道:“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