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马车外的果然是个让宋佩瑜毫无印象的人,他对宋佩瑜道了声‘跟我来’便转身往前走,丝毫都不担心宋佩瑜是否会跟上。
宋佩瑜环视一周,认出这是在内宫的范围,就是勤政殿和两仪宫之间的那片荒芜。
已经转身往前走的人穿着褐色的衣袍,单从穿着上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身份,只能从他茂盛的胡子上能猜出不是太监。
宋佩瑜顺势坐下,伸手握住坠在一边的缰绳,一脚踹在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发出不满的长鸣,奔跑的节奏也十分暴躁。
没听见宋佩瑜的脚步声,步伐已经缓下来的郝石猛得回头,入眼的正是疯狂颤动着往前跑的车架。
须臾后,郝石再次拦在宋佩瑜面前,握紧拴着马的缰绳,目光定定的望着宋佩瑜。
宋佩瑜揉着右手上被缰绳勒出的淤痕,满脸无辜的开口,“马受到惊吓突然发疯,多亏您搭把手,不然我......”
“不然您就连人带马的撞在墙上了。”郝石无奈的打断宋佩瑜的话,转头看向正在打响鼻的枣红色骏马,目光充满怜惜,“您未必有事,这匹马却是要可惜了。”
宋佩瑜被怼的哑口无言,他也没想到这匹马会越来越疯,好吧,是他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将这匹马逼疯。
郝石眼角余光瞥见宋佩瑜眼中的灵动就觉得头疼,从怀里掏出块牌子举在宋佩瑜面前,似笑非笑的开口,“快走吧,难得传唤您的人有空,若是错过了时间,您今日就真要宿在宫中了。”
宋佩瑜表面做出十分惊讶的表情,内心却并不意外。
相比之下,宋佩瑜更好奇他面前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暗卫?
或者只是他没见过的侍卫?
马车终究被暂时抛弃在了内宫,郝石带着宋佩瑜左拐右绕的在深宫穿行,没走多远就回到了勤政殿,却非宋佩瑜平日经常来往的东门,而是个十分不起眼的小门。
期间宋佩瑜试图探寻郝石的身份,可惜任凭他有再多主意套话,对方只有不接话这一点就让宋佩瑜对他毫无办法。
“孟公公正在里面等着您,由他带您去见陛下。”郝石面无表情的指着某个不起眼的房间,示意宋佩瑜自己进去。
直到望着宋佩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郝石再也绷不住脸上的冷漠,嘴角忽然扬起了笑意,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怪不得能让宋瑾瑜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念叨着,果然是只有趣的小猫儿,就是性子太野了。
他不是不想奉陛下的命吓唬人,只是他看着宋佩瑜那张脸就想起被宋瑾瑜坑的悲惨经历,实在是下不去手,全程冷漠抗拒小猫儿的热情已经是他能做的极限了。
想来陛下也能体量他的难处。
孟公公对宋佩瑜的态度倒是一如往昔,却也没给宋佩瑜问话的机会,直接带着宋佩瑜顺着条极为隐蔽的路去了勤政殿的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