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半冬醒了,但他宁愿自己没醒,他大致能感受到身下微微跳动肌肉,许是谁让他靠在了大腿上,是谁他也不太清楚,装出一副酣睡的模样,把头低了下去。
衣服已经穿好了,他不大愿意去想这衣服被怎么折腾,又是怎么穿回来的。
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如同走马灯一般反复浮现于脑海之中,越想长半冬就越是想死,他到底是意乱情迷成什么样子才会让慕离渊跟着一起胡来啊?
甚至、甚至……
他不愿再多回忆了,光是想着那些热情的触碰与甜蜜的亲吻就足以让他头晕脑胀,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下次清醒一些。
可这也不是他能做主的,妖毒发作起来就是这样,长半冬给自己找好借口,拼命地把自己摘出去,他可不愿承认是自己生性淫荡,本来他就是一点也不想这样做的。
他裸露在外的白嫩耳根逐渐染上血红,除了他以外的人都瞧见了,越化元摸了摸他的头,吓得长半冬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生怕被人发现自己装睡。
慕离渊也只是看一眼,轻轻地踹向他的小腿。
该死的,踹他的人绝对是慕离渊,除了他谁会这样坏心眼,长半冬恨得牙痒痒,巴不得现在就和他一分生死一决高下,可还是理智占了上头。
他还没有想好如何糊弄过去,轻易不敢睁眼。
越化元本就难缠,不听人说话又是倔脾气,慕离渊更是坏得出奇,说不定以后还要拿此事威胁自己,让自己给他附小做低。
长半冬在心里唉声叹气的,心想怎么就惹了这几个人,一个个心比天高、脾气又差,光是和一个待着就有些提心吊胆,何况现在还是和两个人。
他虽不知方才慕离渊发的是什么火,但大致还是能猜出来,估计是越化元又在说什么结道侣的昏话,但退一万步来说,他长半冬要和谁结伴侣,关慕离渊什么事?
长半冬实在是搞不太懂,他自认为不算笨,偶尔也称得上聪明,勉强学了个察言观色,但窥视不了别人的心思。
他绞尽脑汁、左思右想,最后想了个应该不错的法子——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对,就是要这样,长半冬忍不住夸赞自己聪明绝顶,嘴都要咧到耳朵去了,只要他不承认,说自己被妖毒操控了神智什么也记不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不就行了。
反正越化元也不会多嘴,慕离渊……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罢,说不定他都不在意自己说不记得呢。
“哈啊——”
长半冬说干就干,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从越化元的大腿上爬了起来,迷茫地四处探看,不经意瞧见了抱着双臂盘坐的慕离渊,夸张地惊讶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他说完又不小心地看向越化元,嘴巴张得老大:“越化元?你也在?怎么你们都到这里了?”
越化元一愣,似乎搞不懂他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但一旁的慕离渊却是阴阳怪气地出声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莫名其妙就进来了。”
长半冬心想你在这装什么,我说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什么不知道。
尽管慕离渊言语里的嘲讽都要刺到他脸上了,但长半冬还是死死不肯认输,他左右张望一下,又是一脸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