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甲着实是个很不错的倾听者,无论长半冬说了什么,他总会十分认真地回应。
可时间一长,长半冬便总有些不好意思,总是自己说自己的事情那有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你是几岁从开始修炼的?”
“约莫二十又二的年纪吧,陆陆续续修习了几年,只能说是摸了个边。”
余甲面上露出失落神情,但很快又调整好,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用帕子裹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好几个没发芽的花种子。
他的掌心微微发出微弱的绿光,花种纷纷抖动起来,没过一会儿,皆是在他手上生根发芽。
这种只能说是小把戏,长半冬在小时候也曾用来哄落无物开心过,但他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嘴里还说:“还可以嘛。”
余甲无奈地露出苦笑,花种生出枝叶之后就再也不动弹了,连个花苞都没有了,他看向长半冬,“我的能耐也仅仅到此为止了。”
长半冬安慰道:“你想想,你及冠之前都不知道仙术,现在还能催花生叶,这是多少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不必再纠结了。”
他伸手拿过一颗半生长的花种,原本想催花,但又觉得有伤余甲尊严,只得作罢,“你慢慢来。迟早有一天会开花结果的。”
余甲沉吟片刻,还是应了下来,他忽然有些欲言又止,嘴巴开了又闭,就是死活问不出来。
长半冬看得起了好奇,好心地问他:“你怎么了?有话就问吧!”
“好吧。”余甲终于松了口,“我只是在想,长小兄弟似乎和你那位天才师弟走得很近,难道不会对他心生艳羡吗?”
余甲说完之后,觉得很不妥,便又道:“罢了罢了,你只当我胡思乱想,不必回答的。”
“这又没什么。”长半冬还以为余甲是想向他求教,没想到是这种问题,老实说他从前也有些嫉妒过落无物的,但时间长了,也就能接受了。
而且落师弟向来听话又乖巧,又很亲近他——虽然现在亲近得太过了——他们走的近本就正常。
可这种话他也说不出口的,长半冬支吾了几下,半真半假地挑了点东西说:“我师弟人很好的,是他比较亲近我一些。”
“我想也是。”余甲将剩余的花种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放回怀中,刚才失落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冲着长半冬眨了眨眼:“毕竟长兄弟如此善解人意,换做是我我也很想亲近呢。”
“哈哈、哈,你真会说笑。”
这家伙嘴上还真没个把门,说的话总又这么暧昧,惹得长半冬的心砰砰直跳,眼神顿时躲闪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烧红了一片,还在结结巴巴地和余甲东扯西拉,直到夜色暗得不见五指,这时空中乌云蔽月,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长半冬倒是不怕淋雨,他们这种修仙之人,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皮肉都不见得会破一点,但他有些担心余甲会生病。
“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吧,要下雨了。”长半冬提议道,“看看能不能去镇里找个客栈。”
“也可,但现在那里游人众多,估计是找不到什么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