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不喜欢被口交,盛寻也不例外。
这种事情极私密,又完全是单方面的奉献,因为做这种事的人并不会享受到生理上的快感,心理上得到的快感也有限。能对一个人做这种事,光是只有性欲是不一定能做到的,多少还要添加一点别的感情因素。
比如说,不讨厌、不排斥、想让他快乐。
而这件事对于盛寻来说,其实会在他心里留下更深刻一点的痕迹。
毕竟他是个因为多长了个畸形的器官而被亲生父母丢进福利院里的人。
落后星球的福利院,兴许根本称不上“福利”,不过是给一口饭吃,给一件破烂衣裳穿,里面并不公平,会欺负有明显残疾的孩子,会竞争,会打斗,也有责骂,有体罚。盛寻的性格并不乖巧,也算不上安分,自然讨不了院长或者其他看护人员的喜欢。相比起其他残疾的孩子,他身上的缺陷更容易遭到嘲笑,所以“不男不女的怪物”这种话他几乎从小听到大。跟他一起长大没有被收养走的孩子,都以取笑他引以为乐,还会在不顾他意愿的情况下将他按住,把他的裤子脱下来,将他的腿强制分开,笑嘻嘻的把他与众不同的私密部位暴露出来,更恶劣的时候,还会朝他那里吐口水。
遭受过太多霸凌,盛寻当然讨厌自己多出来的地方,直到某一次捡到一本不知道是经由谁带来的色情杂志,残缺的杂志上有高清的图片,图片中某个漂亮的人对着镜头张开大腿露出放荡的笑容,而他的腿心上,居然有着跟盛寻一样的构造。
也稍稍有点不同,他是有睾丸的,旁边的文字是在讲述他做了“双性手术”,以手术的方式往自己身上“安装”了一个女穴,并且这种行为还得到了大量民众的吹捧,有相当一部分人还跟起了风潮。
那是盛寻第一次知道,原来在某一个星球上,双性人并不会被歧视,而是可以跟普通人一样生活。
他记住了“天空球”的名字,从那以后的几年时间里,都以能踏入那里为目标努力学习,在一次次考取到令区政府都惊讶的成绩后,终于有了报考天空球大学的资格,然后彻底脱离了自己的故乡。
但到了天空球他才发现,这里的人确实思想比较开放,但他这种体质在这里仍然算是小众,而他过于老土的穿着,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依然会受到一小部分人的欺凌,直到他彻底改变自己,破茧成蝶。
跟项易交往的时候盛寻就坦白了自己的体质,很显然项易并不排斥,两个人无论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第三次等等相性都非常愉快,真正的性行为大大缓解了盛寻的性瘾,可他那会除了项易长得跟自己喜欢的人相似所以才亲近他之外,对项易本人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真正有“也许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的念头,是源于一场口交。
那是盛寻第一次被人用舌头舔舐自己的私处。
那天本来和之前任何一次“约会”都没什么不同,两个人本来就在一起上班,下班后自然而然的一起用完餐,再驱车回到盛寻租房的地方。他们分别洗完了澡,项易先洗,盛寻后洗,盛寻洗的时间要比较久,因为他会清理一下自己的后穴,确保肠道的干净。他洗完后出了浴室,高大的男人还用小型笔记本在看还没有完成的合约条款,听到声音才将工作工具挪开,然后端起旁边一杯放凉了一些的温开水递给盛寻。
两个人性爱的时间都会持续很久,避免干渴,盛寻总会在做之前喝下满满一杯水。原本一般是他自己准备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成了项易为他准备。盛寻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更何况觉得项易目的明确,所以并没有因此而产生更多的情感。
他们像往常一样相拥躺在床上,男人用手掌爱抚他的身躯,撩拨他的情欲。他们并不经常接吻,盛寻不太喜欢,男人吻过来的时候他总情不自禁想要避开。他也不乐意被脱掉上衣,因为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胸部,即使那里早已变得平坦。项易算得上尊重他,几乎不会强求他任何事,他的手大部分只在盛寻的腰腹部抚摸摩擦,偶尔揉一下他的阴部,但不会太长时间,因为盛寻身体敏感,一般不需要怎么撩拨就能湿得很厉害。
但项易喜欢舔他的腹部。
柔软的小腹被舌头或轻或重的舔弄,内裤逐渐被剥掉,当盛寻以为这就是前戏的全部过程的时候,项易却没有直起身,而是突然对着他张开的腿心舔了上去。
盛寻被舔得猝不及防,眼睛都瞪大了,一瞬间脑海中根本消化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情绪比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跟欢愉一起袭来的还有莫名的惊恐,以至于他忍不住双腿乱蹬,还因此踹了项易一脚。
盛寻第一次露出那么明显的眼泪,浑身都在颤抖,脑子里闪过以往被欺凌被嘲笑的片段,整个人又像回到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中。他说:“不行……”
他的拒绝其实很软弱,声音颤得厉害,但他以为是可行的,毕竟项易从不勉强他。
然而男人只是握住了他的脚踝,就再一次舔了上来。
激烈的动作、燥热的气息在他的腿心里爆开,能完全容纳粗暴的阳具的雌穴,因为这算得上温柔的舔舐而欢喜到难以自拔。盛寻不受控制的落泪,手指无力去推男人的脑袋,但逐渐的,脑海里那些被欺负的画面变得模糊破散,真正的欢愉侵袭他的身体,让他冷硬的心脏暖了起来。他的情欲开始变得更浓烈,股间湿得一塌糊涂,等项易舔完抬起头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盛寻满脸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