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匀看了看手里的血金,认同了这句话。

    一边蹲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的彩霞听了两人的对话,睫毛狠狠地颤了两下。

    诚然,她是极幸运的。哪怕本身实力并不强悍,血脉也非上乘,但在那么多的从侍里面,她被姑娘一眼挑中,从此进了内院伺候,平素极清闲,院里也没什么多的规矩,每隔些日子,南柚甚至会放他们出去云游,来出往返,谁不高看他们一眼?

    朝夕两千年,就是草木也有了情,更何况她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是有时候,一步走错,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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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狩尤其喜欢黏着南柚,睡觉前明明已经被长奎拎着脖子丢回它的窝里去了,半夜又悄悄地翻窗要进来,被结界挡在外面后,半站起身来啾啾地叫唤。南柚只好又把它抱进来,小家伙一靠近她就老实了,在她床头盘成雪白的一条,安安静静地睡了。

    “什么性别?怎么这么亲人?”翌日,南柚摸着辰狩顺滑如银线的皮毛,问长奎。

    长奎如实告诉她:“姑娘,是只母貂。”

    “难怪。”南柚的手被雪貂用鼻尖拱了拱,她眯着眼笑了笑,目光复又落在长奎的身上。

    少年稳重,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苍松,自有风骨。

    “可查出了些什么?”南柚声音稚嫩,带着点糯糯的鼻音。

    长奎顿时蹙眉,道:“臣确实查出了些许端倪。彩霞近段时日,与乐安院那两个大妖走得比较近,只是臣无能,并未拿到确凿的证据,也不知道他们暗中商量了什么。”

    “不怪你。汛龟和钩蛇也属大妖,钩蛇可隐气息,平足迹,若有心不让我们查到,想彻底摸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南柚拿了块糕点,话语里没什么沮丧的意思,显然早已经猜到这个结果。

    而且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拿到确凿的证据。

    一旦有了疑心,她想扣押打发彩霞,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姑娘准备如何处置彩霞?”长奎嘴角微抿,沉声道:“要不要臣动手,将彩霞……”

    南柚明了他的未尽之意,她手指动了动,眼中闪过迷茫和挣扎之色。

    半晌,她开口,道:“唤她进来。”

    “还有,让其他人也都进来。”

    片刻后,昭芙院内院伺候的几人都进了屋,月匀才睡醒,耷拉着脑袋,被星界的天气搞得很狼狈。

    孚祗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少年清隽出尘,宛若谪仙,他倚靠在红契柱上,如墨的长发用一根绸带简单地绑着,分明看着是极温柔的人,不开口的时候,却又给人一种清冷的疏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