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他是赢不过林瑜,他在脑海中竭力搜寻方法,把所有相关的物品全部拍了一遍,能留下的实物全攥在手里。
林思说林家不能有污点,这也是一场豪赌,赌林瑜会不会向林家低头,如果林瑜真的来找他,这些证据是他唯一的筹码。
第二天温月白火急火赶回到A市,这回他怎么也不出门了,在公寓里惴惴不安了几天,林瑜始终没有找他,人间蒸发一般。
他有种被放过的错觉。
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不怎么可爱的高一学生,小姑娘看见他对着屋里头喊:“妈,小舅来了。”
她松开手,一边往里走一边偏过头喃喃:“小舅,你去哪里旅行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看在她什么不懂的份上,温月白悄悄原谅了她。
温月白的声音低哑富有磁性,说话时到最后嗓子粘一下,是现下非常受欢迎的渣男音,他昂起头,如同仲夏夜的晚风缓缓道:“一个不怎么美丽的城市。”
温雅乐表情凝滞了一瞬,停住脚步,她看着温月白,看着风光霁月的人,作为家人,她当然能看清温月白的本质:“不美丽的城市要待这么久吗?”
温月白仍然笑得和煦,和餐桌前忙碌的姐姐打招呼:“姐,这么一大桌子菜,都是为了欢迎我?”
温婉婉穿着居家,比温月白年长许多,但身上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她把一碟子蟹醋压在桌面上,发出咯噔一声响,仰头,目光带着多多少少的审视。
“姐,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仿佛我干了什么坏事一样。”温月白抿抿唇,不自在地走进厨房洗了手,出来时温雅乐已经坐好了,正在给他位置的碗上添汤。
“不,我只是看看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们孤儿寡母。”
温月白:“姐夫还活着吧?”
温婉婉没有任何厨艺,这桌菜大概是原材料和她有点关系,面对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吃了几天外卖的温月白胃口好极了。
“死不了,离婚了叫什么姐夫。”
“姐姐,你劝我差不多得了,我也得劝你适可而止啊,对吧小乐乐。”温月白没几分真心,他剥开螃蟹,一点一点把蟹肉剔下来,放在小碗里,又体贴地和温雅乐交换。
如果是他撩拨的女伴,一定为他的体贴加分。
“小舅!”满满当当一碗剥了壳的虾仁被一只螃蟹换走。
温月白擦了擦手,彬彬有礼夹起温雅乐最不喜欢的花菜,放她碗里:“多吃青菜,营养均衡。”
小姑娘可怜兮兮看向唯一有话语权的妈妈,谁知她妈妈置若罔闻,手指在手机上掠出残影,似乎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正低头处理什么。
“喂。”温婉婉接到一个电话,眉头锁了起来,她脸色越来越沉,没怎么吃。
电话结束后,她甚至没怎么看两人,站起来身走到门口,提起行李箱,即将出门时似乎才想起温雅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