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在一边听了,立即横着膀子走了过来,豹子眼一瞪,冷着脸问“谁要教训?走,咱们去外面练练!”说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刚才说话的莽汉子,浑身的气势让大堂所有的人都噤了声。
莽汉子还要逞强,却被老太太拉住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没事儿,没事儿,孩子要紧,我们等会儿就是了。”说着狠狠地掐了儿子的胳膊一把,莽汉子这才不吭声了。
此时,薛一梅没有精力理会旁人,专注的看着老大夫,看着古代的大夫怎么看病。
只见老大夫首先看了一眼小花的症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竹筒状的东西,一端放在了小花的胸部,耳朵放在另一边仔细倾听着。
听完以后,又仔细的诊了脉,摁压了腹部,翻看了眼帘,看了看小花的瞳孔,最后叹了口气,说“这孩子最初得的是风寒,送来的太晚了,已经转了肺热,孩子已经不行了,回家准备后事去吧。”
薛一梅一听急了,立即开口哀求道“老先生,老大夫,求求您再给看看,她只是发烧,哦,发热,你给她开些降温的药······”
老大夫叹了口气“不说药效慢,就是病人得醒着才能将药灌下去啊,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灌?恐怕现在连口水都喝不下去吧?”
“您就不能暂时让她醒过来吗?”薛一梅不死心的说着,期盼的看着老大夫。
她不敢想象,如果其他几个孩子知道小花的病情会是怎么个反应,她也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啊。
老大夫摇摇头“就算用针灸让她暂时清醒片刻,也于事无补,熬药得需要时辰,等药熬好了,用针灸让她醒了,药灌进去也起不了大作用,她仍然还是会陷入昏迷。”
“而且,针灸也不能频繁的使用。再说,她得的是肺热,药石无效啊!”
薛一梅一听,忍不住一阵绝望。
可恨她对医学一点儿常识都没有,只知道酒精能降温······对了,酒精!古代没有酒精,烧酒总会有吧?不过,她看了看四周,知道在这里一时间不能实施,决定立即带着小花赶回靠山屯。
不过,就算酒精将温度降下来,也只是治表不治里,因此恳求道“老先生,求求您给我们开几副降温消炎······不是,就是清热解毒的药草,多开几副,我们回家自己熬制去。”
老大夫见薛一梅不死心,只好摇摇头,开了十副清热解毒的药草,让小伙计给薛一梅抓了。
薛一梅让小花的病吓到了,想到傅松、张虎和小豆子年后可能还要进山打猎,不仅买了这十副药草,还买了些止血消炎的外伤药粉,管风寒的药草还多买了十包,花了将近五百文。
然后才拎着这些药包,让张虎抱起昏迷的小花,两人快速走出了医馆。
刚刚走出医馆,张虎还没将来得及将小花放到骡车上,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薛一梅抬头一看,见傅松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七八岁的男孩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傅松胳膊下还夹着两个五六岁的男孩子,几个人很快就到了车前。
这三个孩子,各个消瘦的厉害,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几乎都皮包骨了,身上看不出到底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似是捡的别人不要的烂衣服,好几处地方都露出了里面黑黑的的肌肤。衣服硬邦邦的,上面泛着黑亮油腻的光泽,很明显是大人的衣服,空空荡荡的穿在身上,显得极不协调。
张虎看了他们一眼,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小心地将小花放在了车上,并且将被子掖了掖。
傅松一看,立即放下胳膊下的两个男孩子,顾不得给大家介绍,急忙问道“大夫给看啦?什么病?怎么这么快就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