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身体的颤动,他顿了一下,声音低磁蛊惑:“你想让我做点什么?”

    酥痒袭来,时新“啊”了一声,蓦地缩回衾被,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劈头盖脸一顿骂:“流氓!”

    “流氓?”这倒是新鲜的评价。

    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四目相对,一泓深潭泛着寒星,“主动上了流氓的榻,还肖想流氓的胸,那你是什么?嗯?”

    他声音森寒,但似乎这才是原本的他,传闻中的他,云淡风轻却又无比凉薄,让人不寒而栗。

    时新被问得哑口无言,又吓得一动不敢动,眨巴着眼睛却忘了呼吸。

    他指腹上移,拂过她的唇瓣,在她的人中上轻轻一按,见她猛地抽了一口气,他脸上的凉薄渐淡,揶揄取而代之,淡淡一笑:“没心没肺。”

    时新余悸未消,闷闷嘟囔了声。帛锦昱只见她动了唇,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便问:“你说什么?”

    “我是人。”声音虽小,却刚好能让那人听到她倔强的嗔怨。

    帛锦昱反应过来,忍着笑意再次拍了拍玉枕,“躺好。”

    这一回,时新倒是没再说什么,乖乖躺下,只不过,滚到了最里侧,始终背对着他。

    片刻后,她听到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尔眼前一黑,他已熄灭了灯烛。幽暗中,她警惕地转动双眸,紧揪着自己的衣领,心砰砰直跳,气息也有些紊乱,但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而是手腕一热,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你……”

    “你睡觉不老实,会压着。”

    “哦。”她觉得传闻说的也不假,这个男人的确喜怒无常。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问:“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不老实的?”

    飘软的声音融入暗夜,却未等到回答,她的耳畔只剩下他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为何,就这么听着,她竟意外地觉得安心,不久便沉沉睡去。

    一夜沉酣。

    翌晨破晓,微光窥窗,案上的铜香炉漾着袅袅芬芳,如丝如缕。

    榻上被温香包围的人儿睫毛轻颤,悠悠张开了双眼,待适应了房里的光线,入目便是一张如雕刻一般的冷峻侧颜。

    她心里一惊,瞬息睡意全无,整个人如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眼前的他还是像昨晚一样握着她的手,但她——

    却是不知何时已滚到了他身侧,枕着他的肩窝,另一手搭在他的胸膛上,而腿上的动作如出一辙。

    咽了咽口水,她先是极其轻缓地收回了腿,但随之视线移到落掌处,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膛,忽然就迟疑了,那层中衣之下就是他的桃花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