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婉回府已是戌时三刻,按照晨昏定省的规矩她得侍奉诚王夫妇歇下才是,诚王妃体谅,改为早晚各请安一次,免去了很多晚间的礼节。
原身自嫁过来,对谢毓不甚上心,侍奉公婆却是做足了功夫,请安日日早去,有时王妃说天气不好免了请安,都得对着康安院拜上一拜。
她穿书以来,也算贯彻了这一路线,即便是人在荣安院,也不时让人送些吃食过来表表孝心,希望博得一些好感。
但请安这事自从谢毓去她那儿之后便一直耽搁了下来,现下谢毓出发,安今晚是必须要请的。
郑清婉让玉书帮着整理了下仪容,带着满香阁的胭脂去了康安院。
时辰不算晚,王妃也还没有睡下,她头风犯了,正让容衣按摩舒缓,王爷有事还没有回来。
“儿媳给母亲请安。”郑清婉入内看着王妃身形单薄,面色苍白,声音不自觉放轻许多。
“起来吧,忙了一天了,你早早回去歇息,不必来康安院走一遭。”王妃体恤,多有变通,不是难相与的人。
她看出王妃身体不适,心里一阵柔软,把手里的胭脂给了身后的玉书,走到王妃跟前关切问道:“儿媳不急,母亲瞧着脸色这样不好,可是请太医了?”
“老毛病罢了,太医来了无非是开几副苦兮兮的药,治标不治本,忍忍就好了。”王妃皱眉强撑着说了一长串话。
郑清婉的朋友也有头风的困扰,来得毫无征兆,又无可奈何,她受朋友影响,也了解过几个偏方,她有时熬夜加班强度大也会用来缓解头痛问题。
思及此,她提议说:“母亲,儿媳知道个法子能治头痛,用不了很长时间,您先等一下,儿媳借用小厨房马上回来。”
王妃闭着眼轻点了下头算是同意,疼得话也不想讲了。
郑清婉收到许可也不废话,在容裳的带领下去了偏殿后面的小厨房。
将四个鸡蛋煮熟去黄,用纱布包住蛋白,里面放上些许碎银,放在头上滚动,慢慢的,就会感觉头不刺痛了,隐隐还有些舒服,郑清婉知道关窍,额前脑后都有额外关照。
诚王妃被这么一通服侍,渐渐舒缓下来,轻拍了下后面郑清婉的胳膊,柔声说:“好很多了,多亏你在。”
郑清婉被拍后停了动作,收回手道:“母亲舒坦便好,儿媳不累。”
王妃的目光越发慈爱起来:“没累着身子就好,我还盼着抱孙子呐。”
“母亲放心,孩子这事我也上心的很。”郑清婉颔首,一副害羞模样,还不忘拉谢毓下水,“只是还需要夫君帮忙才是。”
王妃见她没有回避敏感话题,笑得更开心了:“好好,你跟毓儿一起努力,争取明年这个时候就能见到王府的小世孙,你是不知定王府里添了双胎,定王妃有多高兴。”
眼看着诚王妃要拉着她给她科普皇室生育情况,她忙转移话题到自己带来的胭脂:“儿媳铺子里的,颜色瞧着挺不错,母亲您看看。”
郑清婉从玉书手里接过胭脂摆在王妃面前。“别说颜色还真的不错,你铺子是哪一间?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王妃用小勺挖了一小块,在手背上轻轻打圈晕染开。
“不是特别有名的铺子,赚点小钱罢了。”郑清婉她不想过早暴露自己满香阁掌柜的身份,不然不好圈像王妃这样品级比较高的客人,态度暧昧一点装作与太后关系匪浅,更好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