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傅成奚,月芽扶着她去妆镜前头稍事整理。

    自从怀孕,徐幼宁都是素面朝天,平日顶多是描一下眉,因此只是简单地替她理了理发髻。

    徐幼宁在镜子前转了转,重新披了一件杏色衣裳,这才出门。

    傅成奚站在院子里,见徐幼宁出来,朝徐幼宁拱手一拜:“给徐良娣请安了。”

    上次见面,徐幼宁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现如今在她是太子良娣,傅成奚在外说话的口吻自是要改变。

    “傅大人免礼。”

    见徐幼宁神情黯然,傅成奚笑道:“原本还应当向良娣恭贺,可是看样子,良娣似乎并不开心,那我还是不恭贺为妙。”

    徐幼宁有些不好意思:“叫傅大人看笑话了。”

    “这有什么可笑话的,既然是人,便会有喜怒哀乐。”

    傅成奚活得通透,跟他说话,徐幼宁觉得轻松自在。

    “多谢傅大人。”说到这里,徐幼宁朝傅成奚拜了一拜。

    “良娣这是何故?”傅成奚问。

    “傅大人,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叫我幼宁吧。这回在京城,多亏傅大人对我家人多加照顾。以后但凡傅大人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想起枉死的祖母,徐幼宁的神情又肃然起来。

    “你该谢的人,不是我。”傅成奚意味深长道,“不过,这些事原是他分内之事,所以你谁都不用去谢。”

    徐幼宁知道他说的人是太子,当下淡淡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的确,傅成奚是帮太子办事,照看徐家的人,也是看着太子的面子上。

    因知徐幼宁挂念祖母,傅成奚继续道:“老太太已经在大相国寺落葬了,是寺里的大师们选的福地,每日听着寺里的梵音祝祷,想来老太太能够得到安宁。”

    见徐幼宁低头不语,很是悲伤的模样,傅成奚道:“有一件事,或许姑娘还不知道。”

    “什么事?”

    “二皇子在流放途中,染上了疫症,已经不幸离世。”

    二皇子死了?

    徐幼宁怔住了。

    她没有见过二皇子,只是听别人他是这次京城疫症的主谋,她恨二皇子,恨他害死了徐老太太,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