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岚解释道:“牛乳茶。北境人的喝法,新鲜牛乳加茶叶和盐一起煮。”
“他们可真讲究,出门在外还带着新鲜牛乳。”叶云徊感慨道,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水壶,觉得甚是没滋没味。
温平岚道:“这附近就有村落,牛乳想必是他们去村中取来的。”
正说着,只见萧历瑾手下的北辰过来了,递给他们一只壶和几只杯子,道:“温道长,小叶道长,这是玄山君命我送来给你们的牛乳茶,请慢用。”
温平岚示意一名弟子接过,点头致谢。那北辰正要走,却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放心喝,没毒。”
丹朱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拼命忍住了。
昆仑派众人当即分饮这壶牛乳茶,都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很是可口。
丹朱边喝边道:“没想到玄山君也会带女子同行。”
温平岚道:“我猜那是孔雀山庄庄主萧玉麒的弟子郑灵犀,天山掌门的女儿。听说此女性格极是跋扈,素爱争强好胜,喜穿紫衣。”说罢起身,到一边踱步去了。
叶云徊道:“天山掌门的女儿,怪不得这么高调。”
丹朱道:“玄山君为什么要带着她一起,从没听说过他身边有女人的,不会是……”
叶云徊莫名有些紧张:“是什么?”
丹朱揣摩着道:“看上她了?”
叶云徊突然觉得杯子里的牛乳茶也没什么滋味了:“可能是吧。”说完把手里的茶倒进草丛,又想起来这么做似乎不太礼貌,赶紧往那边瞄了几眼。萧历瑾此时正在喝茶,似乎并没有发现她方才的举动。她松了一口气,不再那么紧张了。
丹朱拉了拉叶云徊的袖子,悄声道:“小师叔,玄山君长得真好看啊!你说是不是?”
叶云徊提醒她道:“我记得你仿佛昨天才说过,温师叔长得真好看来着,这么快就看到别人那里去了?”
丹朱正色道:“温师叔自然好看,但这位玄山君也确实俊美啊,就是气质太冷了些。不过呢,两位我都很能欣赏,小师叔以为如何?”
叶云徊心道,小师叔深以为然。
茶刚喝完没多久,船就来了。一共三条,两派人马共乘确实没什么问题。
待船靠了岸,几个艄公赶紧招呼众人上船。孔雀山庄那边只有郑灵犀一个女子,便被安排与昆仑派的人同乘一条船。这无疑很不合她的心意,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上了船坐下,有意同昆仑派的人隔了些距离,以示身份不同。自坐下以后她也没闲着,一会儿抱怨船太小,坐有失她这个天山派大小姐的贵重身份,一会儿又说周围的人太多,坐得不舒服。昆仑的人本能地觉得她不好相处,自动离她远远的,是以她两边都空了不少位置出来,倒也相安无事。
船只平稳行驶在水面,在水流的驱使下往前而去。叶云徊忽然感到一阵不适,头晕目眩胸中憋闷。丹朱见她面色苍白,吓了一跳,惊道:“小师叔,你怎么了?”
温平岚立刻明白她是晕船了,连忙过来扶住她靠着自己,让其余人都离远些,可使空气流通顺畅。丹朱坐在她另一侧,焦急地看她如何了。叶云徊头上冷汗涔涔,肌肤微凉,正十分不适,忽然却听郑灵犀在旁道:“你就是昆仑派那个有名的叶云徊吧,叶掌门的关门弟子?”最后四个字刻意着重强调了一下。
此刻叶云徊眼前阵阵发黑,脑中一片混乱,耳中如同有一群蚊子在嗡嗡鸣叫,这句话却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她本能地意识到,郑灵犀所说的那个有名,恐怕是在讥讽挖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