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从露台看出去,长江上浮着厚厚一层水雾，整个城市也半隐在雾中，只露出几座高楼大厦,宛若现代化仙境。
对面的城北,温氏大楼格外显眼。
商茶将自己收拾好,推开卧室的落地窗,趴在栏杆上眺望下面的长江水面。这时候太阳从东边升起，雾上晕着隐隐金光,她翻出机拍了张照。
她就是住在仙境的仙女儿吧。
欣赏完照片，她回屋坐在化妆台前，给自己化了个偏橙暖色调的妆,明艳橙色系口红涂上唇,带点偏闪的质感，又给卧蚕上贴了一点小小的亮片。
化完妆，布灵布灵的就像冬日里的小妖精。
昨晚想了一夜,沈未然既然是那个人，又对自己表明了心意,她不介意尝试一下,向他走过去。
他是第一个向自己伸出手的人，她也可以试着向他伸出手。
从衣帽间里扯了件砖红色大衣套上,商茶就出了门，来到对面门前,轻咳一声，抬手按门铃。
今天周日，也不知道他在没在家，要是不在，自己妆就白化了。
门从里面打开。
商茶抬眼,就撞见沈未然眼里似有似无的惊艳，嘴角挑起一抹柔和的弧度，他说：“很好看。”
他这会儿没戴眼镜，少了几分斯文，那双桃花眼更明显，眼尾稍勾，目光自带深情。
“谢谢。”商茶笑笑，语气略显不自在：“昨晚忘了和你说，你之前不是说要养猫吗？就今天？”
说完，她又补了句：“今天你没事吧？”
万一她兀自化妆打扮，人家根本没空，就尴尬了。第一次主动约男人，还有点儿紧张。
“没有。”沈未然目光落向她的眼睛，语气温和：“吃早餐了吗？没有就一起。”
不知为什么，面对如此温柔的男人，商茶总觉得有点违和。一个人的性格随着长大，性格真的会变化如此大吗？那欠欠的语气倒和温谨言有几分相似，只是温谨言可不会那么消沉。
不过那会儿的少年似乎不太好，死气沉沉，厌世得厉害，说不定那样的话是出自他真心的。
因为他真的想死。
她听得出那句厌世的话是发自他内心的，他是真觉得死了会更好。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才会产生轻生的想法，明明自己这么惨都仍旧怕死得厉害。
莫名有点儿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