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法国战役开始后仅仅十四天。
英国人开始发扬他们一惯的行事风格——出卖盟友。英国远征军司令黑格上将并没有通知与其并肩作战的法国第6集团军,就下令英军从阿拉斯一线开始后撤。
法约勒将军所指挥的法军在索姆河一线顽强地阻击着德国第3和第7集团军的进攻,由于这两个德团在刚结束的阿拉斯战役中损失巨大,根本没有时间进行补充和恢复就又投入到了作战之中,所以进攻乏力,迟迟无法突破法军防守的阵地。
由于对英军撤退方向的判断错误,德国和奥匈前锋的装甲部队在绕过巴黎郊外的防线后,并没有沿着塞纳河向海边推进,而是把目标转向了北方的亚眠。与已经无可救药的马斯河防线和索姆河东部防线不同,防守瓦兹河和阿拉斯一线的法军兵力保存完好,整个防线一直都在坚持,并没有被德军突破。
米勒中将所率领的奥匈第39军与德国第9集团军的先头部队在卡莱尔东部的瓦兹河边上会合了,准备强渡瓦兹河。不过,福熙将军所指挥的法国预备集团军群早已经沿着瓦兹河构筑好了坚固的防线,德奥联军的强攻并没有取得效果,反而损失惨重。
现在的问题是最高统帅部对于进攻的目标并不确定,德国人主张先攻下被围困的巴黎,而奥地利人则希望优先消灭敌人的机动兵团,暂时放弃巴黎。这造成了进攻的不协调,富贵的时间浪费在了双方高级将领的扯皮上,由于兵力不足,德奥联军始终无法突破法军的瓦兹河防线。
在瓦兹河西岸,法军凭借地势修筑了严密的野战工事,双方隔着河岸进行着激烈的炮战,法军的炮兵阵地隐藏在一些村庄或是树林中,很难被摧毁。等到奥军第7集团军主力赶到瓦兹河一线时,双方已经沿着河岸对峙了足有一个星期。
正是由于这一个星期的时间,近七十万英军已经顺利地退过了塞纳河,开始向科唐坦半岛撤退。法约勒将军一边诅咒着背信弃义的英军,一面边打边撤,退过了索姆河,与福熙的部队会合到了一起。
福熙上将在亚眠的司令部里铁青着脸接待了从英国赶来的米尔纳和丘吉尔等人,他对英国人不战而逃的举动感到很愤怒。不过更让他感到愤恨的是掌握着政府的那些政客,正是由于他们的内斗,才导致了今天法国陷入到不可自拔的绝境。如果在当初解除霞飞总司令一职时,他们选择他、贝当或是卡斯泰诺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来接任法军总司令,也不会弄成现在的局面。
现在他面临着选择,是率领手下的六十多万人跟着英国人退到科唐坦半岛,然后撤到英国继续抵抗,还是等待着投降。
权衡半天,在丘吉尔的鼓动下,福熙还是下定决心,先撤退到英国。
这样,也许还能给法国保存一线在战后争取权益的力量。
事不宜迟,福熙连夜就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奥匈军的总攻是从6月17日拂晓才开始的。天蒙蒙亮,河岸边还弥漫在一片晨雾当中,炮击开始了,法军的火炮也立刻开始了还击。霎时之间,整个瓦兹河两岸笼罩在一片硝烟和炮火之中。福熙留下了他所有的炮兵部队,但只保留了四个师的步兵对河岸进行防守。法国人不惜工本,在一天之内消耗掉了数十万炮炮弹,如此猛烈的炮火,导致准备进攻的奥匈部队根本无法接近河岸。
当天夜里,法国人扔下所有的重型装备、火炮,在半夜里就逃走了。
第二天,奥匈军队只遭遇了轻微的抵抗后,就轻易地渡过了瓦兹河。不过,他们找错了方向,前卫部队向亚眠方向展开追击,而福熙的主要部队却是从鲁昂撤到了塞纳河以南。6月19日,奥匈军顺利地攻占了亚眠,在航空队的侦察下,这才发觉英法联军主力是向科唐坦半岛撤退的。
英国人和法国人在撤过塞纳河后,炸毁了河上的所有大桥,这又极大地延缓了奥军的进军速度,而且奥匈方面追赶的兵力不足,科维斯上将还得小心翼翼的前进,以避免自己在英法联军的反击中反而被包围。
在李海顿的亲自督促下,鲁登道夫这才极不情愿地抽调了第3和第9集团军加入到奥匈方面对英法联军的追击之中。
英法联军已经在沿着奥恩河构筑好了坚固的防御工事,自6月21日,科唐坦战役打响,这一线已经聚集了世界上最密集的军队。由于半岛的特殊地形,而且英国人还控制着海面,进攻部队根本无法在这样狭窄的地形上展开,双方在这里进行了长达两个月的拉锯战。
在易守难攻的科唐坦半岛,协约国得以从容地把一百多万人运回到英国,在两个月的科唐坦战役期间,进攻的德奥联军和防守的英法联军都损失惨重,德奥方面伤亡高达28万人,而英法联军的伤亡也有22万人。
这是在整个欧战期间,唯一一次德军伤亡要超过英法方面的大的战役。
英国方面把这次战役宣传为一次大胜,不过,德奥方面强行进攻有利于防守的半岛地区,损失高于对手确实也无话可说。
英国决心继续与同盟国战斗下去,不过,现在他显然暂时还无法对大陆构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