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还特意向前多走了几步,可这人就是没了,不仅人没了,连身上绑着的绳索也跟着没了。
方远看向我道:“你觉得会不会是?”
“守义他们?我觉得有可能。毕竟他们可是带着攻略来的,也许我们搜的不够仔细,除了上面城的地图外,他们也有这里的图。”
方远一脸失算了的表情,我倒是悄悄松了口气,如果真是守义带走的话,那最起码证明她和周思起的情况还不错。我是真有想过要不要回上面的墓道去找他们,现在看来也算省事了。
南风说无论我们现在走的是什么地方我们都得快点找到条上去的路。这点方远也很急,他时不时拿短弓对着上方的石壁敲敲,我觉得这地方说不定也会存在一个类似一层石室和墓室间滑道的结构,如果能找到的话就有的救。
我们在甬道内走了约十几分钟,走到底是一扇半开的石门,上面刻着和最上层墓道门一样的白矖、腾蛇和奉正。方远看着门笑道:“这门都给开好了,再不进去可就有点辜负别人的好意了。”
南风一把拉住方远,指着石门侧面的痕迹道:“血。”
“还真是血,那吴生就是从这走的吧。既然有人给咱们探过路了,就更没有怕的道理了。”方远换上一根大号的手电走在最前面,在侧身过石门时我突然看到了一道曲形的划痕,那划痕和门上的刻纹交叠在一起,如果不是对这个图案敏感的话,是怎么也发现不了的。
这种做标记的方法让我想到守义,我拽住方远的包让他先别急。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的,到底能不能走?”
我告诉这俩人关于标记的事,方远用手摸了摸那划痕道:“很新,一小时之内留下的,还有股江久家药的味道。我们得走快点,说不定还能追上他们,这里的事那些人是最清楚的。”
走过一间石室后我们终于是看到了向上走的路,方远捂着嘴我本以为他要落下泪来结果他只是打了个超大的哈欠,我这才发觉我们已经许久没有休息了,南风看样子也是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石阶走到一半时南风已经开始踉跄了,我摇了摇方远的袖子问他要不要等会上去后休息一下。
“行,那就不追那些人了,我们体力不够,追到了也打不过。我得煮点东西喝喝,肚子是真没存货了。”
石阶看着不长,走起来却是当真和爬山一样让人心累,每抬一脚我都觉得自己的腿随时要抽筋了,最后一段路几乎是方远拼尽全力把我和南风拽上去的。上去后方远说自己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问我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按高度算我们终于回一层啦,坏消息是一层没有门你还记得不?”
“记得。”我扶着南风坐下,这人一旦松了劲真是怎么都难找回,我拉着方远一同坐下,现在就算是天塌了我都动不得了。
方远从包里拿出他的小炉子和锅生火烧水,他的包实在是太大了,东西也摆的乱糟糟,我记得自己盲聋哑时翻过一次,当时就怎么都翻不出我想要的,可在他手里却是要什么拿什么真的神奇极了。
我给南风换了药和纱布,就这么个事已经透支了我剩下的全部体力,方远正在烤火,我突然想到第一次见他时他从灰里摸出了瓶旺仔牛奶给我的场面,我冲他打趣道:“你该不会还有旺仔牛奶吧?”
方远瞪大了眼睛回头看我,张口竟是:“你怎么知道?”
我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人真从包里掏出三小罐旺仔牛奶丢进灰里。方远自己也被自己逗笑了,笑过后方远说自己还能再撑一会儿,等一个小时后他叫我,我们换班。
我只觉得自己刚闭上了眼睛,可再睁眼一看时已经是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方远在我旁边睡着,反倒是南风在火堆旁值着班,我浑身上下都酸疼无比,南风滚过来瓶旺仔牛奶让我趁热喝。
“要不我看着吧,你的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