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认亲宴会”接近尾声时,池茂倾的妻子涡仲嫦拿出一本日记,递给司仪,司仪动情的朗读:
“星斗移转,岁月流光,上穷九天下觅九泉,横直八万里前后五千年,顾盼彷徨不敢忘,生育之恩!妈妈:不要只记得我的好,也不要忘记我最大的希望是你好。三生有幸遇上您,如果有来生,我们还要做母女,这次换一下,我做母亲,您做孩子。您走后,我读懂了‘人生有许多无奈’这句话,真切地感受到了它的含义。我相信,但凡您有一点办法,都会将我留您的身边亲自将我养育大!尽管如此,如果真有来生,我还愿意做你的女儿,只是我一定会健康-----四肢发达、耳聪目明,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和您一起感受天伦的喜怒哀乐、春夏秋冬。天堂没有痛苦,此生我们的一面之缘已尽,但我从养母那里体会到母亲是一个比较辛苦的称谓。在我为人母后,有儿女,平时我们之间的沟通方式,在外人看来更像朋友。他们也有淘气令人生厌的时候,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分歧和矛盾叠出不穷,但我们耐心交流,彼此倾听,也许是得到了我养母的育子真传,我更愿意和孩子打成一片。小时候我曾经送过养母很多小礼物,比如出去春游,会给养母带蒸熟的红薯、温开水、苹果、冰糖、馒头和粉蒸排骨等等,即便是没多贵的礼物,在养母的眼里,那都是一份挂念和关心,是回报养母的一种爱。
您知道吗?养父母将1932年的10月21号偷拍的那两张照片作为我十三岁的生日礼物,送给了复明后的我。后来的多少个夜深人静时,我就拿出那两张照片看很久很久。反复仔细地看第一张你们两个人的合影,轮流交换多次地看另一张我、池昌慧与司马防及你们、五个人的合影。我就想,现在,我的生母一定也是象养母一样,持家有道,擅长橱艺,喜欢交际,善良、慈祥、教子有方、张驰有度的女性吧?一定也为了节省时间,剪着短发,穿着浅色蓝底白梨花的衣服,保持着高挑身材的亭亭玉立模样!
直到道听途说生父于1956年6月6号去世后,又几经碾转得到您和生父60岁的合影,才知岁月的沧桑把1米78的生父雕刻成了一个背弓腰驼矮子,而您早已两鬓斑驳,皱纹罗列在脸颊,生父走后不到两个月,同年7月29号您也追随生父去了。我渴盼见你们的希望也随你们去了天堂!
随着年纪增长,我只好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同胞弟弟司马防,可至听到司马防于1993年10月30号作古的消息,我万念俱灰,在得知弟弟司马防有个1952年12月23号出生的儿子司马砾言离自己不远,胞弟司马砾言的妻子张静喧还是产科急救护士,比胞弟小五岁,1957年12月13号出生,司马砾言张静喧夫妇在1979年10月15号喜添贵子司马新旭,家庭和睦,父慈子孝时,我的心又砰砰跳跃起来。感谢上苍,我可以与胞弟的后人团聚,一样能多少给自己一点安慰。对于亲情,寻根已久的我仍不死心,因为我相信,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随便送人的。……”
“你们看,这扉页上还写着几行字:‘这是我的婆婆,你的奶奶,在生病住院期间,得知自己不久即将离开人世,趁自己清醒时,写的日记。你的奶奶司马缨子直至2003年11月13号离开人世,还念念不忘嘱咐自己的儿子池枝繁---你的父亲帮自己寻亲!’
出生于1954年1月10号的司马缨子的儿媳陈雪蝉小学教师,在2019年1月23号弥留之际将司马缨子遗物转交给自己儿子--司马缨子的孙子池茂倾保管。”
“孩子原谅我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却没能给你真正需要的爱,因为我误把爱的方式当成了爱!尽管对于你满满的都是愧欠…但我相信等到一定时候,你定会明白我们作为父母的苦心,相信会有那一天我们定会看你灿烂的未来,陪伴你的一定是珍爱,因为普天下又有那个父母愿意束手无策目睹孩子正慢慢走向死亡、无可奈何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事后,我和你父亲也多次探听你的生活处境,得知你的养父母待你很好,特别是看到你的祖父母待你‘视如己出’的孙女,我们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些,你一定不知道,每个十天半月,我们就找人打探你的近况。特别是在你一周岁生日那天,知道你的养父母决定给你沿用‘司马缨子’的名字后,我们不仅感激,而且也惭愧得无地自容!
你知道吗?1932年的10月21号是最值得我们纪念的日子,那时我们抱着侥幸心里去那里碰运气的,没有想到,老天可怜我们思女心切,让我们有短暂的相聚。当时,看到你一脸乖巧懂事的摸样,我和你父亲心疼极了!那可是我梦寐以求、日夜想念的才九岁的女儿司马缨子!面对生活水平的差异,孩子你在家里肯定受到各种差别待遇和生活压力吧?据说,你的养父母看到我们远离你,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寂寥与失落。但是你养父母还是认为你是一个值得培养和付出的孩子,请家教教你盲文,学习口琴,小提琴,唱歌跳舞,尽管你在他们家的日子里,有时会闹得他们心烦意乱,但相对而言,你也给他们家增添了许多乐趣。
在你15岁那年,你的胞弟嫉妒你儿时伙伴高景苑待你亲如妹妹,少不更事的司马防将年仅十五岁的高景苑失手推倒在地,可怜的孩子高景苑再也没有苏醒。当我们三个家长在你们就读的学校老师办公室见面协商处理此悲剧后,我们倾其所有家当,几乎破产才挽救了你胞弟。尽管如此,那件事故没有让司马防的前途受影响,还得感谢高景苑父母格外施恩,你的胞弟才得以幸免法律制裁!也正因此,我们更没有颜面再见你的养父母!
你的养父母深明大义,开明激进,教子有方,不仅培育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而且还将你和你的丈夫培养成了商界精英,更难能可贵的是在你双目恢复光明后,将你认定为儿媳妇!
其实,我们好几次想将你领回家,可是,由于佳境不如你的养父母,也难以承受你眼睛的治疗费,所以忍痛放弃。你的眼睛好后,想到你养父母一家人对你的付出,我们只是羞愧,不敢夺‘多人之爱’。
再慢慢得知你家庭美满,婚姻幸福,在得知你儿子池枝繁出生,我特意去教堂默默地祈祷你将来子孙满堂。
岁月不饶人,在不久的日子,我和你的生父就要离开人世了,看到你生活的好,现在我和你生父也能安心地祝福你了!这一辈子,你是我心中最大的痛,我们有愧于你,只能决定以后不打扰你,不破坏你们一家的美好宁静日子,你的生父特意叮嘱你的胞弟司马防告诉后人,尽可能不要打扰你及你儿孙辈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你或你的小辈,看到了这封信,我依然会惊喜万分!”司马新旭也动情地大声读着曾祖母给姑祖母司马缨子的遗言。
就在大家沉默于哀思中时,柳月护士牵着2009年12月21号出生的儿子叶豪勇及2015年1月28号出生的女儿叶郝昕走上主席台,小声地对司仪说:
“这是刚刚邓宏伟律师的妻子龙珍珍医生送过来的电子邮件,龙珍珍18岁的儿子邓凯歌打印出来的,是关于那天司悦然和娜娜发生被调换的事情经过。
而且司悦然就在十分中前,离开‘认亲宴会’送往医院急救中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读书族小说网;https://kpc.lantingge.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