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山西太原。
早上五点半，天还完全是黑的，天空中乌云密布，透不出一丝光亮，在这个季节，气温很低，地上的积水结起了冰。
“张鹏飞到了吗？张鹏飞？”
刘莉是一名当地的导游，二十来岁，每天带一带当地的团。她身形矮小，又裹着厚厚的一身棉服，两脸颊冻得有些发红，像颗苹果，显得有些可爱，她看着手中拿着的游客名单，每说一个字，她嘴里都会呼出一股白气。
“到了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男生应了一声，他一只手拿着一杯热豆浆，另一只手拎着几个肉包子，这条街是游客集散地，开着几家24小时营业的小便利店，他手中的早餐就是在那儿买的。
刘莉抬了下下巴，回道：“好的，你先吃着，吃完了就先上车坐着，车上暖和多了！”
十二月份是山西的旅游淡季，游客不多，尤其是要去看壶口瀑布的人更少些，今天刘莉他们发的车是一辆面包车，算上她和司机，一共只有七个人。
五个游客，在太原上车的有四个，刘莉挨个点了下名字，前三个都到了，就剩最后一个还没到。
“林启明？林启明到了吗？”
没听到有人回答，刘莉皱了下眉，她看了眼手机的时间，早上5点40分，距离通知的集合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于是她决定给对方拨个电话。
林启明就住在集散地附近的一家酒店里，他是前一天晚上9点多的飞机，下飞机后，直接坐巴士来到市区，在路边找了一家刀削面，倒了点卤水和加了半勺山西陈醋，吃饱后就到酒店入住了。
不过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躺在床上看漆黑的天花板，他思绪万千。
他记得她最后回复他的那条信息是这么写的：“去看看黄河吧，那里有你生命中需要的波澜壮阔。”
黄河，横亘在这片广阔神奇的大地之上，他这次来山西，目的地只有一个，壶口瀑布。
“林启明，你到哪了？”电话中传来刘莉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马上到了。”
林启明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开始小跑，不知怎么的，他原本五点钟就能出门，可从床上起来时，他的右腿脚踝开始发疼，耽误了他一些时间，对此，他只能无奈叹气。
“好的，其他人都到了，我们都在等着你呢，人一齐我们立刻出发。”
“好。”
挂了电话后，林启明把手机攥回兜里，脚上的步伐不觉间又加快了些。
大概过了两分钟后，刘莉看到有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转角的地方。
“林启明？”她脱口而出。
“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