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说胡话,饭堂什么时候还让带饭了?初荷,你也是,再怎么累,也得先吃饭啊。走,我陪你过去,你可别懒,不然半夜饿肚子,就只能喝凉水了。”
“喝凉水就喝凉水吧。”沈初荷把脑袋靠在花香肩膀上,闭着眼睛摇摇头:“我宁愿饿肚子,谁也别想让我动一下。”
“可见是真的累坏了,平日里何曾看见她这样懒过?”张秀娥摇摇头:“走吧,咱们三个一起,去和饭堂大婶求求情。她是认识初荷的,肯定知道今晚初荷没去吃饭,再说咱们回来时,医署好些人去饭堂,有他们作证,未必不能让大婶破个例。”
这话也有道理,林雪和花香都有些心动,便对沈初荷道:“既如此,你好好在这里歇着,我们去看看,能带份饭回来最好,实在不行,就出去给你买几个包子。”
“谢谢你们,还是你们对我最好。”
沈初荷憨憨一笑,张秀娥便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下,笑着道:“素日里都是你照顾我们,今儿难得你累成这样,我们怎么还不得投桃报李一回。”
看着三人说说笑笑的出去,想到以后再也没有齐容和金枝对她虎视眈眈,沈初荷只觉生活陡然变得美好,轻轻握了下拳头,她自言自语道:“未来可期,沈初荷,你要加油啊。”
话音落,便再度一头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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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在屋里吗?这天一天比一天冷,树叶子都快掉光了,昨晚又下了一夜秋雨,看看今天是不是该把炭盆安排上?”
“我也是这么说,可少爷不让,说这天也不怎么冷,安排炭盆还早着呢,他可不是病秧子。”
春草站在晾衣杆前,将几件衣服一一抻平,对走过来的秋香笑道:“我听少爷这么说,就没安排,也罢,你看,今天这太阳不就出来了?”
秋香走到她面前,向屋里看了看,小声道:“那位也在?”
春草点点头,也凑近了悄悄道:“我先前在屋里时,就说她不用这么寸步不离的,少爷身体还不错,就是偶尔不适,再叫她。人家偏偏不肯,说什么既然做了少爷的医女,拿着丰厚月钱,就得尽职尽责。你听听,这还让我怎么说?再说下去,我们都成不尽职尽责的了。”
秋香“噗”的一声笑,摇摇头道:“真不知是怎么想的,刻意拿出那些温柔款款的模样给谁看?那眼睛看着少爷,就跟钩子似得,我心说你是黑白无常吗?就算是,想勾走少爷的魂,那也不容易。”
“罢了,少爷自作自受,早就说过,他的身份在这里,但凡能到他身边的,有哪个心里没点想头?就是咱们这些老人,不是了解他的性子彻底死心,现在还不知怎么费尽心思呢。他偏偏让下面人选个医女,哪有那么巧?就还能再选一个原本有意中人,不想攀他这根高枝的。”
秋香点点头,接着道:“说起来,我这些日子常听小桥流水提起那位沈姑娘,不知那是怎样一个妙人。”
春草摇头道:“我们足不出户,去哪里见她?不过昨日我听少爷和曲家婶子说,那位沈姑娘这几日大概会来给松儿复诊,到那时,咱们找个借口去看看。”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个妇人急匆匆走过来,看见她们,忙福身笑道:“两位姑娘都忙着呢。”
“刘婶子,你这是做什么?看样子急火火的。”
春草秋香问了一句,就见刘婶子笑道:“是曲家妹妹,那位沈姑娘过来给他家松儿复诊了,曲家妹妹说,少爷先前吩咐过她,让沈姑娘到后说一声,曲家妹子挂念着松儿病情,就托我过来和少爷报个信儿。”
春草和秋香彼此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道:“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也正说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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