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他并不亏,可心里总有那么几分不甘心。
他确实热衷权利,但是当一切的东西都到手后,心里依旧是空落落的。
他的心里有一个黑洞,这是再多的权势都无法填满的。
他看向时婳,发现她靠着霍权辞,眼神是那么的坚定而依赖。
他从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情,也许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过。
可后来被他亲自掐死了,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不后悔。
然而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无尽的愧疚和恐慌快要把他淹没。
弟弟......
他好久没想起这两个字了,他不配去想这两个字。
他甚至想不起来,当初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那个孩子推进海里的。
他这辈子做过两次后悔的决定,第一个决定让他失去了弟弟,第二个决定让他失去了既是朋友,又是敌人的霍冥。
这两个人,都曾是他生命里最耀眼的两个人。
“时婳,你的家族遗传病......”
他终于松口,像是妥协,“找回你的手镯,那个手镯的主人也许能救你,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在医学上的造诣,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医生都无法相比的,她的医术高明,用毒更是一绝,如果你拿着那个手镯去找她,也许她能救你一命。”
时婳并不知道自己也有那种家族遗传病,现在听到司若尘这么说,她扭头去看霍权辞。
霍权辞的脸色并不好看,眼睑处是深深的黑眼圈,看来他这阵子一直在四处奔波。
是因为她的事情么?因为她随时都可能犯病?随时都会死去是么?
司若尘伸进衣兜里,将那枚戒指拿了出来,走到她的面前,把戒指放到了她的手心里,“如果那个手镯不行,再加上这枚戒指试试,那位的脾气很怪,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她的消息了,祝你好运。”
说完,司若尘看向了霍权辞,眼底缥缈,“我弟弟的事,等我想清楚了,终有一天会去见他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儿。
直升机开始缓缓启动,巨大的风声又响了起来。
时婳紧紧偎依在霍权辞的怀里,眼眶有些红,“你早就知道我也会犯病?”
霍权辞点头,揉揉她的脑袋,“过几天我们回京都,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