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苗拿起那炸的香喷喷的油角,咬了一口。
北方的油角和南方的油角截然不同。
北方的油角也叫作菜角,顾名思义,里头包的是菜,夏天大都是韭菜、鸡蛋、豆腐馅儿的,而冬天的则是粉条、鸡蛋、豆腐、白菜、萝卜馅的,但无论是哪种,里头都是菜,吃起来外皮是酥脆里头是热腾腾的菜,就像是油炸的饺子,吃起来别有一番的风味。
当然北方也有做糖角的,里头放了混了面粉的黑糖进去,吃一口满嘴都是甜滋滋的,深得小孩子喜爱。
而南方的油角叫做酥角,里头放的是花生、芝麻、瓜子仁混了白砂糖拌好,拿擀好的面皮包了后同样下锅炸,熟了之后吃起来是外皮酥脆,里头更酥,甜滋滋,香喷喷的,也是十分好吃。
而此时,吕氏做的是传统的北方菜角,里头包的是白菜、豆腐、粉条和鸡蛋,白菜用的是白菜心,没有白菜帮里难嚼的丝络,吃起来更加清爽,豆腐是煎的嫩嫩的豆腐,粉条剁的碎碎的,鸡蛋放的不多,仅为点缀,这样吃起来也不油腻
总之就是十分好吃。
而且,大约是带了家的感觉,带了年的味道,越发觉得滋味浓厚,回味悠长。
沈香苗沉醉其中,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吕氏见状也是抿嘴直笑。
第二日便是二十八了,论起来,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然而今年没有三十,只有二十九,大家便也就自觉的把蒸馒头的活放在了二十八这天来做。
所谓蒸馒头,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揉成了椭圆的面球,搁在笼上一蒸就好,也是十分有讲究的。
除了普通的圆馒头,还有豆包、红薯包、糖包等各种,除此以外还有花样百出的花式馒头和花卷。
金鱼,枣花,刺猬,乌龟……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柔软雪白的面团在心灵手巧的妇人手中经过揉、搓,借助极为简单的制作工具,便做出各式各样的花式馒头来,可以说令人叹为观止。
只是,惊叹归惊叹,需要到镇上卖卤味的沈香苗倒是不曾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的场景,只能盘算着等着回来时,吃上热乎美味又好吃的各种包和馒头了。
而此时的沈文韬显然也在惦记着这个事情,临下车时也没忘记叮嘱沈福海:“爹,记得和我娘说一定多蒸些红薯包来。”
“放心吧,记得你这个小馋猫呢。”沈福海无奈的笑了笑。
沈文韬也有些难为情的摸了摸鼻子,又叮嘱道:“对了,爹,杜大夫和水生大哥怕是也不会自个儿蒸馒头,过年时候八成还得提前去买,干脆咱们家多蒸些,等你晚上来接我时记得多带一些给杜大夫捎了去。”
“难为你还记得这个。”沈福海听到这话,顿感欣慰:“放心好了,我和你娘也是这个打算,面都多发了一些那,成了,安心做你的活吧。”
“哎。”沈文韬应了后接着做活。
日头渐渐升到了正空,只是今儿个的天不算晴,日头不如平常大,被云蒙着,朦朦胧胧的倒像是月亮一般了。
“临过年临过年,这天儿倒是不好了。”肖万德吃着盘子里头的花生米,皱了眉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