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霭沉沉,程峤和另一人背靠着背,地上躺着六七个灰衣人,站着的还有六七个。

    “公子!”

    程峤应了一声,随后两人举剑迎上,然后是兵器碰撞清脆的声音和闷哼声交错,待到这些人都躺下之后,程峤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公子,你受伤了!”

    程峤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赶路要紧。”

    方才一共十几个人过来对付他,大半的招数都落在程峤身上,饶是程峤武功极高,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会受伤。

    可是停留在这里更危险,只有继续赶路到下一个地方,才能停下来稍微歇一下。

    这一夜的月光很好,跟在程峤身后的叫梁钊,一路紧紧盯着程峤,生怕他撑不住从马上摔了下来,又担心还有追兵跟过来。

    好在一路到了休息的地方都没碰到继续追过来的人,梁钊赶忙扶着程峤,“公子,我们快些进去,我先帮你把伤口包扎了。”

    程峤伸手拦住了梁钊。

    “什么人?出来!”

    黑暗中,走出来两个人,为首的男子白衣金带,手执折扇轻摇,月光洒下如同在他身上罩了一层纱衣,越发显得这人眉目俊朗。

    程峤的目光里出现了一抹讶异,仿佛完全没有料到来人的身份一样。

    “不愧是司寒的徒弟。”

    “放心,我没有恶意,否则你可能逃不出章怀剑的追杀。”

    程峤身形不动,一只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我看你受了伤,好像还不轻,不如先进屋处理一下伤口吧。”

    程峤看了他一眼,然后拱手行礼,“见过北安王爷。”

    站在程峤面前的正是如今衍朝的摄政王,北安王东方彧。

    梁钊并不知道此人就是摄政王,见程峤行礼,随即跟着行礼,然后他一边戒备一边进了屋。

    才进屋,烛火便亮了起来,站在屋里的是两个青衣小婢,一人举着灯盏,另一人则手捧温水和布巾,“程公子,奴婢为您处理伤口。”

    程峤抬手一挡,“不必了。”

    梁钊连忙上去从这青衣小婢手中接过盆和布巾,“我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