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好大啊!”
海登不敲门直接推门而进,扔给阿兰一把印着‘自我改造重新生活’字样的大伞,朝他努努嘴。
阿兰接过伞,顺着他的目光从窗户往下望去,一个紫黑色的人影正站在倾盆大雨之间。他没有撑伞,雨滴却自他周身驯服的避落,影影绰绰的身姿在这密集的雨帘中显得孤傲。
和寂寥。
阿兰转身回到主屏幕前坐下,那把丑陋的监狱制式伞被轻轻放在手边,“有话上来说,淋雨做什么呢?”
“反正雨水也侵袭不了他,”海登凉凉道,“雌虫淋个雨也没什么。”
就这样沉默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海登突然走到窗边,“嘭”一下推开了窗,
“哒”
是有重物轻盈利落的攀上窗框的声音。
阿兰闻声转头,正和那双紫眸对视。
他半蹲在窗台,一只膝盖微微前倾,手肘搭在膝头,小臂自然垂落,半边的身体倚触着窗框,是一种刺客在暗处观察毫无所觉的目标时游刃有余从容轻松的姿态,但他的眼神却不是的,它沉重,隐忍,带着显而易见的挣扎。
“如果你是来和我道别,那你可以走楼梯,我们面对面的坐下,喝一杯送别酒。”阿兰重新低下头看手里的文件,淡淡道。
伊索不答,先用目光警告海登离开,海登假装没看到他的目光,吹着口哨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伊索收回目光,扶着窗框的手指缓缓收紧。
“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他说。
静默片刻,
他继续说:“可是有的错事,你明知道它是错的,也要去做。”
他说完猛地跳下窗台,走到阿兰身边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抬头正视自己。
阿兰不喜欢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他挣了挣但没能挣动——伊索用上了等级压制,阿兰开始反感,但若不动用精神力量他确实无法挣脱——可他此刻也并不想使用精神力,于是他只能顺着伊索强劲的力量抬头,被拉着起身,不得不微微仰头,和他对视。
“我只想和你结婚,阿兰。”
阿兰“嗯”了一声,“然后?”
“没有‘然后’,”伊索很平静的说,“因为我同时也忠于家族。”
“我明白,”阿兰点点头,“你在家族的荣耀巨墙下立誓,你将永远忠于家族,忠于「阿伽雷勒」的名号,为之奉献鲜血、眼泪,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