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另外三个人到底还是没让她再接着吃糕点,尽管霍桑一再强调自己可以。

    张婆给人打包了满满一盒,好笑地看着眼前有些执拗的姑娘,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桑桑带着回去吃吧,下次想来,那不是随时的吗。”

    盒子里有绿豆糕,花生糖,还有她心心念念的桂花糕。

    霍桑终于被好说歹说的劝走,走出去很远,回头还能看见两位老人站在门边目送他们。

    “阿婆很喜欢你。”

    半晌,身旁替她拎着盒子的人开口。

    霍桑冲着那两个人影挥了挥手,才转过身去,弯起眼睛笑:“我也很喜欢他们。”

    在“她”的记忆中,从来都是玉隐宗上下的毕恭毕敬,童年玩伴的畏惧和羡艳,“母亲”的严厉冷漠,唯独的温度似乎只有那个白衣少年。

    而今天的这碗面,也同样温暖。

    秦婉兮微微侧过眼去,望着少女因灯光而染上一层光晕的侧脸,那在记忆中向来凌厉刻薄的面孔,此刻看来竟是意外的柔和。

    太过柔了些。

    这不像她。

    眼前的光线逐渐变得晦涩不明,街道似乎也与暗处的影影绰绰融为一体,他下意识闭了一下眼,再睁眼时,才发觉眉心痒得厉害,如同被人剥开血肉,塞进去了一只蚂蚁。

    “拿着。”

    他眉心紧簇,抬手将食盒塞进红衣少女怀里,抬手使劲揉了揉额角,动作幅度很大,将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霍桑只觉得眼前人的神情似乎有些狰狞,对方眉心处隐约有异动,就像跳动的另一颗心脏。

    这个场景令她感到莫名的熟悉,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

    出于担忧,霍桑上前半步扶住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人,隔着薄薄的衣衫也能察觉到他体温的不正常,她不由得一愣,紧接着神情肃然,抬手抚上对方的耳后。

    即便是在蒙蒙之间,耳后的敏感皮肤被人触碰的时候,秦婉兮还是从鼻腔里发出了嗯一声低低的气音。

    “别动。”

    少女温热的手指按在他颈上,“你这脉象……你中了寒毒?”

    自从倦鸟林那次,霍桑便找沈幕泽请教了许多关于寒毒发病时的症状,以及能够压制的方法,为的就是避免日后傅清再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