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紫嫣趁机控诉,指着顾清颜手里的鞭子,含着眼泪道:“在保和殿之上,她居然都敢打我。”

    谁知围观群众的反应却淡然得很——

    “嗐,平南王府的姑娘若是不欺负人,那还叫平南王府的姑娘?”

    “谢二小姐多年没来京城,怕是忘了。”

    “谢二小姐,不是我说你,你也真是的,惹谁不好,非要去惹平南王府的姑娘。她这样抽你还算轻的,要是把鞭子展开了,你半条小命都得丢。”

    大家是真不觉得顾清颜拿鞭子抽人算什么新鲜事儿,连看热闹的兴趣都没有,说完这几句,就全散了。

    谢紫嫣目瞪口呆,眼泪含在眼眶里,都忘了掉下来。平南王府的姑娘在京城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连她们打人都没人关注的?顾清颜她们这样无法无天,就不怕嫁不出去?

    顾清颜和顾如烟瞧见谢紫嫣这样儿,懒得再理她,双双嗤笑一声,拉起叶雨潇和戴佩兰走了。

    薛芳苓本打算跟过去,跟叶雨潇好好说说话,但想了想,还是停住了脚步。她是跟薛静妤一起来的,万一她去找叶雨潇,薛静妤也跟过去,给叶雨潇添了堵,那就不好了。

    叶雨潇作为庆功宴的主角,着实紧俏得很,她不过是去跟董毅打了个招呼,就又让人给围住了。

    等她好容易脱身,刚坐下喘了口气,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孟丽英和延安伯府的二小姐邱淑臻就凑过来,一左一右地挨着她坐了。

    叶雨潇还记得上次在鲁王府见着她们俩的时候,她们对她冷嘲热讽,极不友善。但今天她们俩的脸上却挂着奉承的笑容,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甜。

    孟丽英一个劲儿地夸她:“宁惠夫人好本事,说你是女中豪杰也不为过,竟能让皇上特意为你设下庆功宴。”

    邱淑臻连声附和:“我最佩服宁惠夫人,从来不靠男人,自己给自己挣脸面。”

    这两根墙头草,变起立场来毫无障碍,着实令人佩服。叶雨潇只觉得好笑,坐听她们说着吹捧的话,懒得搭腔。

    她不搭理,却有人看不下去了,从旁讥讽道:“不过是靠抛头露面,卖弄医术挣来的虚名而已,有什么值得羡慕的?身为女子,德容言功一样不占,真好意思出来见人,也难怪皇上强令她跟颍川侯和离了。”

    这声音分外耳熟,这论调,也是耳熟得很。叶雨潇抬头一看,果然是专业嫌弃她抛头露面的卫璇玑。

    怼来怼去,都是这样一个调调,叶雨潇都觉得疲乏了:“你能不能换换台词?”

    “不能!”卫璇玑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你这般做派,简直就是贵女之耻!”

    孟丽英看看卫璇玑,又看看叶雨潇,出声打圆场:“宁惠夫人待在凉桐县是为了救人,连皇上都为她举办庆功宴了,又怎能说成是抛头露面呢?”

    “凉桐县救人,自有董院使,她完全可以先回来,何必留在那里?”卫璇玑振振有词。

    叶雨潇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懒得跟你讲道理,因为那是浪费口舌。虽然我这个人不崇尚暴力,但是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还是暴力更能够简单直接地解决问题。”

    她说完,不等卫璇玑反应过来,就高声喊顾清颜:“你的鞭子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