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离去之际,莫阿九也曾这般,一手长剑,一手缰绳,威胁着他放她离去。
而今,似颠倒了,容陌竟也这般威胁着她。
明明……不该是容陌的手段的,可眼前一幕,却这般真切。
莫阿九越发呆怔,脚步似落地生根一般,再难前行半步。
她一直不明,容陌,明明依旧是那个容陌,却为何如今这般不同。此刻,他分明以伤害自己之手段,来伤害她。
莫阿九,你敢离开!容陌复又启唇,声音越发的阴冷,哪怕距离遥远,她都望见了他眼底的冷肃。
莫阿九喉咙一梗,拼命将涌上喉咙的酸涩全数咽下,她终于抬眸,望着容陌的方向,他就站在她身后,明明那般近,却又似……那般远。
容陌,你不要这般可好!莫阿九突然启唇,用力叫着,声音艰涩哽咽,你也无需这般,自昨夜你拿起酒杯伊始,不已知酒中有药?你却径自喝了,不早已默许我离去?
否则,为何喝的那般心甘情愿?
莫阿九!容陌依旧冷冷望着她,声音越发紧绷,昨夜那坛酒,朕喝了,只因着是你给朕的,但朕从未允你,可离开皇宫!
……
莫阿九,朕今晨在想,可是因着朕对你太过温婉,你当真要朕将你囚禁一生一世?
囚禁一生一世……莫阿九睫毛微颤:容陌,她高声唤着他,望不见他的双眸,可那胶着的目光,却挥之不去,我们……好生聚散可好?她的声音,已近哀求。
好生聚散?容陌轻柔重复一遍这几字,而后蓦然笑了,莫阿九,你若离去,便……离去吧!
只是……他手下力道,终究重了几分,削铁如泥的嗅到,瞬间刺破了雪白长袍。
莫阿九目光大骇,脚步不受控般后退几步,手指颤抖的越发厉害,方才,她真的怕极了他会蓦然用力。
莫阿九,你果然依旧在乎朕!容陌笑开,眼底竟显现几丝癫狂。
疯子……莫阿九垂眸,轻声低喃着,真的疯了,才会用命来胁迫自己莫要离去,这分明是她才做出的事。
容陌未曾听见莫阿九口中低喃,他只是偏执望向她处,未曾放松一丝一毫,手攥袖刀的力道,越发的紧。
容陌……好久,莫阿九猛地抬眸,扬声叫着,声音紧绷,她想问他为何这般,可张了张嘴,却终究只剩颓然。
她问不出口,她怕……听见那些会让她甘愿被伤的真相。
是以……你终究要离去?原处,容陌声音淡了几丝,夹杂着一丝如烟的味道,缥缈难以捉摸。
而后,他轻轻扯起唇角,一抹惊艳笑意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