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林氏冲上前,跪在地上,头用力的磕着地面。
容陌似陡然回神,他定定望向温青青颈间之手,缓缓松了力道:温青青,她既舍血救你,朕便不会要你的命!
声音微凝,而今,温青青早已醒来,身无大碍,可莫阿九,却还在昏迷之中。
自今日起,朕与你,薪尽火灭,桥路各在一方。再有下次,朕,决计不会心软!
语毕,人已转身,一袭龙袍甩开,快步走出此间。
青青,你如何了……温林氏几乎立时扑到病榻上,声音微颤。
心软,心软……温青青之茫然重复着方才男子这二字,良久,讽刺一笑,他若是知晓我曾做之事,怕是……连心软都不会了吧?
……
莫阿九是在十个时辰之后,方才醒来的。
那时,鬼见愁正在里间为其施针,以刺激其穴位,生些气力吸收草药,却在刺激到天池穴时,她缓缓睁开了双眸。
鬼见愁望见之际,心底终难掩诧异,这般虚弱之人,怕是昏迷三五日都是常有之事,她却……不足一日。
你且好生歇着。最终,徐徐将银针收起,鬼见愁幽幽起身,转身一袭白袍而出。
门外,容陌早已换上一袭便服,不得不说,鬼见愁从未见过将一身白衫穿的这般耀眼之人,他本就喜白,平日一袭白袍亦是常有之事,如今却在容陌之衬托下,对白生了倦怠。
这白色,果然有人穿过,旁人便再不合适了。
她如何了?见到他走出,容陌便已飞快起身,声音喑哑。
鬼见愁顿了顿,:方才莫姑娘已醒,只是太过耗费气力,怕是很快睡去。
醒了?容陌眉眼一喜,醒了就好。
不皇上可前去探望一二了。鬼见愁微微颔首,莫姑娘昏迷多久,他便生生候了多久,当真令人唏嘘。
容陌眉宇越发欢喜。
不过,似想起什么,鬼见愁微微蹙眉,皇上还要先做些准备才是,莫姑娘……怕是有些不同……
不同?容陌微怔,鬼见愁未曾说有何不同,便已离去。
良久,他缓缓走入内室,整洁里间,尽是药香,病榻之上,一个女子安静躺于其上,脸色苍白瘦削,双眸紧闭,好似从未清醒一般。
容陌本提起的心,突然便朝着无边黑暗坠着,缓缓上前,一手,本欲轻抚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