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容陌终于启唇:三、二、一……三个单字,自他口中而出。
数,朕已帮你数完,莫阿九,容陌的目光未曾有过半分松懈,朕不介意告诉你答案,那便是,你莫要离去!
他……岂会这般?
莫阿九心尖微颤,紧紧抿唇。
容陌注意这女人的细微动作,他知,女人窘迫之际,便爱这般,一如当初,她立于他身前,羞涩道喜欢的样子。
脸色羞红,红唇紧抿,迟疑好久方才憋出一句容陌,我爱你。
至此之后,这三字便再割舍不下了,她总能找到万种理由对他说这句话。
然,如今,竟再没有那番告白了。
容陌,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撕碎吗?话落,她两手紧抓着画卷两端,嘶——的一声,已被撕成两半。
那一瞬,气氛似彻底僵凝,手中的破碎画卷似千钧重般,她再承受不住这番重量,缓缓落在地上。
她做了好久之前便想做的事情,可是为何……心中却无甚爽利?
闹够了?可是满意了?好久,容陌缓缓启唇,莫阿九,不过一幅画罢了,你真以为那般重要?而今画也撕了,你人,依旧逃离不得!
语毕,他陡然转身,背影冰冷消失在门口,平静无波。
莫阿九怔怔站着,那一瞬,心底唯余茫然,而今,她竟连威胁容陌的理由都无了,她就像是……沧海上孤立无援的一粟,唯有……孤独一生。
绒毯之上,温青青的画卷破碎成两半,她脸上的温婉笑容似乎都变得狰狞了,可那又如何呢?在容陌心底,他记住温青青美的样子便好了……
不像她……总是这般狼狈!
……
容陌素来说到做到的,短短半个时辰,莫阿九看着偌大的养心殿被侍卫重重包围的水泄不通,她即便……插翅也难逃。
容陌这次是认真的将她囚禁,莫阿九苦笑。
她自然不会强硬出逃,她逃不出去的,她也不敢惹怒容陌了。
或许是昨夜之后,她方才反应过来,而今,他已是帝王之身,他对她,更像是猫抓老鼠一般的玩闹,她可以反抗,可若是……他真的生气,便会将她的性命轻易取舍。
于是,她安稳待在养心殿内,她知,周遭全数都是容陌之人,她唯一能做的,唯有静默不言,不理会任何人而已。
张嬷嬷会为她送来膳食,莫阿九会按时用膳,却依旧不发一言,每一次,张嬷嬷便叹息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