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七日与戚江野同床共枕,戚戎不是圣人,接连这么亲密相处,心里都快生出些旁的心思来了。
故而在剩余的进京路途中,戚戎都在尽量避免与戚江野接触,以免节外生枝。
他对戚江野回避的太明显,连竹溪都瞧出了不对劲来,“少爷,这几日您怎么不让少将军与您同乘了?”
“太挤。”戚戎拿了颗蜜饯浅咬了一口,状似不经意地抬起帘子看了眼车窗外。
戚江野骑马并行,目视前方,并未察觉他的视线。
竹溪:“挤吗?奴婢看着这里装下五个人都没问题,您是不是跟少将军闹矛盾了。”
“别乱猜。”
“少爷,这几年您看到少将军就躲,都不肯与人同席,少将军每回来府里都给您带礼物,您看都不看就让奴婢收进库房,这次他救了您一命,您才对他有点好脸色,这还没过几天,怎么又恢复成以前那样了。”
戚戎:“竹溪,我怎么觉着你有点过分关注我跟戚江野了呢?”
“奴婢只是觉得这世上真心待少爷好的人实在不多,少将军分明是将军义子,还被封了定远将军,在您面前却像下人一样事事恭敬,实在难得。”
竹溪的话说动了戚戎。
是了,怎么能因为怕自己心动就刻意冷落戚江野,本质上戚江野并未做错过任何事,也绝对对得起自己。
当夜,队伍入住客栈后,戚戎在深夜敲响了戚江野的门。
“谁?”
戚戎:“是我。”
戚江野开门时赤裸着上身,身上还带着水珠。
戚戎眨眨眼:“你在沐浴啊,那、那我待会再来。”
“不用。”戚江野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带进房里,“已经洗完了,坐。”
“还有两日就到京师了,这段时间多谢你护送,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跟你好好谈谈前几日的事。”
戚戎说,戚江野静静听着。
“之前那几日发生的事,虽不是我本意,但也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中药,我们也不用做那种事,你是父亲的义子,名义上你我算是兄弟,日后你在嘉州,我在京师,来回路途遥远,兴许就没了见面的机会。有些话说开比较好,你觉得呢?”
戚戎不是什么罗里吧嗦的人,此刻说出这么多无关紧要客套的话,不是他的性格。
戚江野擦干身上的水珠,坐到戚戎身旁,“少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