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能画出斑斓作品的叔叔,可是老师说有个很厉害的科学家得了ALS渐冻症就不能说话也不能画画了,叔叔也会那样吗?”
兰德消沉地自欺欺人:“不,我永远不会放下画笔。”
“那太好了。”尽管据她所知,兰德已经快一年没有新作了。
浓郁的草绿sEYeT漾开迷幻的味道,芳香的苦艾是这位风格独树一帜的艺术家,进入视觉盛宴的钥匙。
“叔叔你不能再碰absinthe苦艾酒。”
“哦对,我唯一的抚慰absinthe。”兰德笑意恍惚地敲了敲手中快见底的酒瓯,蓝sE的眼里是疯狂的激进,“半年了!你知道吗?半年了!没了我的绿JiNg灵我连一丁点儿灵感都没有!哪怕一丁点儿!”
晚栀将最后一点YeT倒进酒杯,绽放真心的笑容:“那多喝点儿,Vi不能再画伟大的作品实在是绘画这门艺术的损失。”
是,文森特·兰德因绘画而存在。
兰德凝视眼前笑容甜美的小nV孩,第一次,那双纯真的眼眸终于专注地回视,让人心甘情愿喝下掺着蜜的毒药。
关于那句亘古的“Tobeornottobe”,隐约间兰德好像听到了答案。
ALS如同薛定谔的猫,但是没有打开箱子的必要了。
小nV孩站在门口欣赏最后胜利的画面,火红的房间、失意醉酒的画家,多么鲜活的燃烧,艺术鬼才文森特·兰德最后一副作品的主题选择了他自己。
“在想什么?”正沉思的晚栀一激灵,避开脸颊的冰冷。
奚扬打开保温桶,馥郁的香味引人食指大动,晚栀瞥了一眼不为所动:“医生说可以不喝粥的。”
“也说这两天‘最好’喝粥。”
“前天说的,最后一餐我们可以变通一下。”
回答她的是嘴边无言的一勺粥,长而直的手指捏着勺子,仿佛最优质的手模广告图,她一定会买这套餐具,晚栀想。
灼灼光华,秀sE可餐。
黑眸幽深看着食指关节多出的红sE牙印,奚扬把粥放在旁边的桌上:“有这个力气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那我可以出去走走吗?”感到抱歉的晚栀乖乖自己喝粥。
长腿抵着小桌倚在床头,他转头看窗外:“花园的鸢尾开了一点。”
“嘿……”知道他又在装聋作哑,相顾无言。
晚栀醒来没多久奚扬把她带到他家修养,对外都以为她还在加护病房,一时风声鹤唳,眼前这人好像b她这个当事人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