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后又一个个点起头来。
见此,孙义成又说道:“我们缴获了四十五辆卡车,除了那36门重炮之外,我想让剩下的9辆卡车再拉9门75野炮回去。首长虽然把75野炮的处置权交给了我们独立支队,但我们也必须为全局着想,不能只考虑自己,所以我决定再让剩下的卡车拉9门野炮回去。”
见大家都支持自己的意见,孙义成继续说道:“另外,我们那些开车的司机战士,这次去就不用回来了,统一交给上级部队领导,好方便他们组建八路军的炮兵。我们的这些战士要是回来了,首长们都不知道从哪里去找这么多会开车的战士来,那可就大大耽误炮兵部队的组建了。”
听完孙义成这番话,几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佩服的神色,这种大局观他们不是没有,但也只限于将重炮卡车送出去,现在孙义成连开车的战士就送出去,那格局他们就比不了。
还有,这个年纪轻轻的支队长,竟然能在很早时间就开始培训自己的卡车司机,这眼光不是一般的长远,几人更是自叹不如。
几人正说话间,负责南路阻击日军的蒋金德大步走了进来,一进屋给几人敬完礼后就急不可耐地说道:“队长,听说这次缴获很大,还有很多火炮,那我们可要发财了!”
“你这家伙,我还没有问你南边的具体战况呢,你倒先问上我了。”孙义成淡笑道。南边的战事虽然他已经通过电报传递,知道了一个大概,但具体的过程却不是很清楚,正等着老蒋给他说呢。
见支队长问,蒋金德这才收回刚才的心思,解释起南面战斗的详细过程来。
原来,驻守彭城的日军加强中队,在接待磁县守备指挥官的命令后,就抽出一个标准中队的兵力,在皇协军配合下,八日早晨过了滏阳河,朝北推进。
队伍刚过滏阳河,就遇到了零零星星的阻击。阻击的人数不是很多,也就三五个。可这三五人的枪法却非常地厉害,只要枪声响起,行进中的日军必定会有人中弹。奇怪的是,这些日军士兵虽然中弹,但却伤而不死。被击中的部位基本都集中在双腿双臂这些不会马上死去的部位,让日军不得不分出人手进行照看。
前面带队的日军指挥官,不是没有想过对这些打冷枪的八路军游击队士兵进行反击,可对方开枪的距离太远,都超过了三四百米,派人追过去对方早跑远了。不但没有结果,反而耽误了时间,影响了队伍行进速度。
想用掷弹筒轰炸清除,对方枪打得却很灵活,一个地方只开一枪,然后就换地方。日军掷弹兵刚架好掷弹筒,榴弹才入炮筒,敌人已经转移地方了,白白地浪费了许多榴弹。
几次这样的交锋下来,离开滏阳河才一公里多,前面的日军军伤了快二十个,带队的日军小队长只能停下前进的脚步,将情况向后面的中队长报告。
此时日军中队长松下之助才过了滏阳河,和他在一起的还有那个支援过来的日军骑兵中队。这个骑兵中队有一百一十人,属于守备平汉铁路的机动部队,这次奉命前往南宫、威县一带配合日军114师团作战。
鬼子骑兵中队到达磁县时,又收到新的命令,改道前往滏阳河上游的彭城,配合那里的守军进攻河村。
由于对方是客军,又是高贵的骑兵部队,彭城日军中队长无法直接指挥这股骑兵,对方也是一位中队长,而磁县方面的指挥官似乎忘记了这件事。于是,在指挥权属上就出现了问题。
整个日军体系当中,有一种非常怪异的现象,那就是日本海军看不起日本陆军,海军和陆军间存在巨大的矛盾,而且是不可调和的矛盾。而陆军中也并非铁板一块,骑兵部队自认为高人一等,同样看不起同为陆军的步兵。
这次日军高层原以为磁县和武安的扫荡,调派这支骑兵队伍来加入,会给扫荡部队很大的帮助,战斗进程会顺利很多,其实情况却恰恰相反。
作为客军的骑兵部队,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客军看,到了彭城后就要求驻军给他们提供这提供那,这还不算,到了进攻的日期,按理说作为骑兵队伍就应该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至少也要派出几名骑兵侦察兵,在队伍前面打探情况。
可这位骑兵中队的铃木中队长却不同意他的部队走在最前面,原因是前两天行军,骑兵的战马有些累,不适合走在前面。不过他也说了,如果战斗一旦开始,他的骑兵会在第一时间冲上去,将土八路杀得干干净净。
见此情形,彭城日军松下中队长只能让他们走在整个队伍的后面。这不,作为队尾的他们才过了滏阳河,前面不好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一听前面发现骚扰的少量八路,铃木中队长不满地哼了一声:“胆小的土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