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为何您不在给陛下的信里写明您已经俘获了莫贺咄可汗啊?”等李宽带领大家到了龟兹城,解决了龟兹城主,算是暂时在城主府内安顿下来以后,李绩和窦师纶才知道,原来他早早地就派人送信给李二陛下,让其准备收容自己这帮部曲的家眷,可让李绩和窦师纶疑惑的是,为何他没在信中说明此事。
“本王为啥要说?本王想给那昏君一个大大的惊喜不成么?”李宽看了一眼提出问题的李绩,有些不满道:“我说李绩,咱俩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沙场上打出来的交情,可本王怎么发现,你这人怎么就就一直喂不熟呢?怎的?你如今还心怀故主啊?!”
“……”到底是大大的惊喜还是大大的惊吓,李绩心想难道殿下您真的心里没点数?
有时候饶是适应了楚王殿下许久的李绩,也顶不住来自“楚蛮王”的胡搅蛮缠,还他娘的心怀故主,老夫都不计较您阴阳老夫是白眼狼这件事,光着一个“心怀故主”,您回了长安就能喜提陛下好几顿束带。
如今李绩也算是看出来了:楚王殿下这一回要么死外边儿,要么回了长安先跟李二陛下玩一出“父子相亲”、“楚王绕柱”,“陛下力竭”、“楚王负伤”、“缠绵病榻楚王恨自己未壮”、“再负伤”、“楚王曰:莫欺少年穷”、“再负伤”——等楚王及冠那年,他能从床上下来,都算是一个奇迹。
“殿下,您好好说话。”窦师纶也想不明白,为何但凡跟“孝子”沾点边儿的事情,楚王殿下是一概不做,而且习惯反向尽孝。
“唉,这莫贺咄可汗如今在本王手里,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李宽先前在给李二陛下送去消息的同时,也早早地通过留守在高昌城内的暗影刺客给李靖送去了消息:命他率领大军前来接应,如今算算日子,李靖的大军也要到了,可是距离他连夜离开千泉城也过去了十多天了,莫贺咄可汗“失踪”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了,哪怕乙毗射匮有心遮掩,这明眼人只要看到唐军的动向,肯定都会有所猜测。
更何况自己的部曲当日在千泉城闹出的动静太大,后来离开时又带了几千家眷,这浩浩荡荡的,势必会引起猜疑。
“殿下,此事怪我……”宇文擎如今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这一路上楚王殿下不知从何处召集来的两千黑衣亲卫,一直都在尽心尽力的帮忙照顾自己这些人的家眷,这份厚重情谊,他宇文擎自然感受颇深。
而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后悔当初的莽撞。
在见识过楚王殿下的手段后,宇文擎不觉得自己当日那般出其不意是一招妙棋,反而更像是画蛇添足。
“宇文擎,本王说了多少次了,你是本王手底下的悍将,不是他娘的谁家刚过门的小媳妇儿,说话尽管大气些!还有,怪你?怪你啥?怪你立下奇功,害本王都觉得暂时赏无可赏?”李宽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莽夫家臣竟然学会反思了,一念至此,他当即告诫道:“你给本王记住,当本王的家臣,只要不是伤害了自己人,你就是他娘的睡了乙毗射匮的婆娘!本王都觉得你是个好汉子!”
要不说楚王是懂怎么安慰人的呢,宇文擎听完他这顿粗暴的安慰,当即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挺直脊梁,鼓起胸膛,站在了楚王的身后,以示护卫之心。
“我说你他娘的……不会真看上乙毗射匮的婆娘了吧?本王提醒您啊,咱们现在可没空回去抢人婆娘啊?!”李宽扭头看着宇文擎。
宇文擎也看着他。
这俩莽夫在同一时间都觉得对方的脑阔儿看起来不太灵光的样子。
也算是难得的默契了。
“嗨!不说话是吧?懒得理你。”李宽摇了摇头,随后又对看了半天乐子的李绩道:“莫贺咄可汗你可得给本王照顾好咯,咱们如今就差去金山祭天这最后一哆嗦,完事了就能回家了,你可别把人在半路上给本王弄死了,你要真弄死了,本王就罚你届时扶着他的尸体,让他和颉利一道跪在祭台前——反正人本王是掳走了的,这也不算欺世盗名。”
“合着您就知道欺负老夫是吧?”李绩现在真觉得跟着楚王,那真是……一言难尽!
“殿下放心,那莫贺咄贪生怕死,在我们做出绝不伤害他的保证后,如今能吃能喝的,可没半点寻死觅活的样子。”窦师纶有些看不过眼,当即为李绩解围道。
“你俩还惺惺相惜上了是吧?”李宽无奈地撇撇嘴,随后又对宇文擎吩咐道:“把阿史那三兄弟给本王叫上来,本王要跟他们谈话。”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