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本官命令,”左向松负手而立,“往后三年,宋家村的作坊田亩税全部免除,商税优待,按2厘征收。”

    宋不辞心下复杂,商税原是按3厘征收,现下减少他的确占了便宜,可若是左向松开始就抱着这样的心思,那减少的商税根本远不足以弥补他的损失。

    更何况,既然将他的作坊归为商,那就不存在田亩税一说。

    施恩布德倒是被他拿捏的近乎完美,得亏自己不是真的九岁,否则恐怕真要对他感恩戴德!

    诸多想法也不过须臾,他佯装惊喜,“多谢大人!”

    “起来吧,”左向松扶起宋不辞,意有所指,“往后,你也须,莫忘初心才是。”

    宋不辞恭恭敬敬,“小子必定谨记大人教诲。”

    左向松颔首,“甚好。”

    院子里的大人们没有注意到,在宋不辞和左向松开始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屋檐下有几个孩子也放缓了动作,凝神竖耳,悄然聆听。

    宋不辞转了转眼珠,“大人,小子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本来他是打算亲自出手解决这件事的,可左向松想来占他的便宜,光是替他澄清谣言可不够诚意!

    解决了农具的事,左向松心情愉悦,他转身坐下,“你且说说看。”

    “方才听闻大人帮我澄清了谣言,小子欢喜不已,但是,”宋不辞眼中的愤怒真真切切,“白举人因着当年恩师回护于我,果断与他们决裂,此后百般刁难恩师,使其只能退回乡下种地谋生!”

    “小子身为恩师的徒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恩师被我带累受辱,实在……”

    宋不辞摇头,似羞似愤,而后咬牙不再言语。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过清楚明白。

    左向松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宋不辞的意思,何况这个时候他也不介意替宋不辞多做点。

    “嗯。”

    他应声,“白举人扰乱视听、仗势欺人,属实不可轻纵。”

    左向松想了想,“那就责令白举人关闭私塾,闭门思过,三年内不可重开,另罚白银十两,给……”

    左顺小声提示,“杜寻文。”

    “对,给杜寻文作为赔偿,”说完左向松看向宋不辞,“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