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后,剃须洁面、收拾整齐的宋大山上了门,彼时等在宋不辞家的还有几位族老。
“大山哥!”
在堂屋瞥见来人的宋不辞连忙起身迎上去,宋大山一如既往的沉稳,轻薄的汗褂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露出较之前更为结实有力的臂膀和胸膛。
刮完胡子的他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但却黑了许多,脸上满是日晒雨淋过后的粗糙,可见此趟出行是吃了不少苦头。
不等宋不辞开口,几个大步迈过来的宋大山便率先问道,“等着急了吧?”
“说不急是假的,不过你人都回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宋不辞说罢捡最要紧的问,“你们此行人可都平安?路上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宋大山心下温暖,眼神也不由和缓,“路上很顺利,人也都平安,除了最开始到了北方有些水土不服外,其他都好。”
说完他又补充,“亏了你有先见之明让我们带了灶心土,海子和辉叔才少遭了些罪。”
宋不辞松了口气,“平安无事就好,这趟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倒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辛苦,”宋大山拍拍肩膀,“走吧,进去跟你细说。”
两人进了堂屋,宋大山跟几位族老打过招呼后便主动说了他们最关注的两个点,“此行很顺利,海子和辉叔在后面最迟明日就能到,我先一步回来报信。”
大家听后终于放下心来,老族长连声道,“顺利就好,顺利就好,小五和我们最担心的还是你们的安危。”
宋大山闻言眼中神色更加和缓,他微微扬了唇道,“本来到了地方我们是想着给你们写封信报平安的,但又想着等信到我们差不多也该到家了,就不必白白浪费银子。”
“我们此行也是运气好,刚出州府就碰上个大户人家去京城探亲,他们光是家丁护卫就有六七十号人,我们跟在他们队伍里得人家庇护,不然也不能这样顺利。”
宋不辞好奇,“寻常来说,纵是那户人家心善也最多只会让你们跟在后面,可他们却将你们纳入队伍,是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吗?”
“不错,我们原本只是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但是在第三天的时候那家小主子突然得了急症。”
宋大山继续道,“那家随行的大夫束手无策,当时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老远我们都能听见那家女眷的哭声。”
“镖头打听过后得知他们的小主子上吐下泻且大便沾了血,我听着症状跟青伯前年治过的小河沟那孩子比较像,但不知那家人的品性,我也不敢贸然插手。”
“你做的对,大户人家的命精贵,咱们招惹不起,”二叔祖点头道,“你贸然掺和进去,帮上忙了不定没功,但人要是出了事你们指定会成为发泄口、替罪羊。”
族老们也都赞同的点点头,三叔祖着急知道后续,“那后来呢?你还是去帮忙了?”
“对,镖头派人去打听的时候引起了那家主人的注意,许是想着镖队走南闯北见识广,于是派了护卫头子找过来询问。”
宋大山接着往下说,“镖头直言他也没见过,但那护卫头子却当他是害怕被牵连,于是那家男主人亲自过来跟我们保证,不管孩子后面能不能好,绝不会怪罪我们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