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疏愣了愣。
楚陵勾了勾唇：“所以你想到我为何会转世成半魔了么，当初我与丰汐救人间一回，所以魔尊就要让我受尽普通人欺凌蔑视，让我明白自己当初的选择到底有多愚蠢。”
顾宴疏：“……”
顾宴疏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其实神魔两界一直都想重开六界通道？”
“当然。”楚陵懒懒道，“普通凡人实力不强，却又占有如此灵力丰盈之所，遭到觊觎，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少年琉璃般的眼睛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讽刺之意：“事实上，其余几界一直都想像从前那样来人间掠夺，可因为六界通道之故，所以他们根本就没办法直接来往于人间，如果实在想要下界，那也必须借助凡人肉身才可以。自身原本实力受到极大限制，一般也就只能相当于人间的渡劫期修士。所以六界通道重开，其实是一件势在必行之事。至于我们……”
楚陵侧了侧头，笑道：“若是听话就留下，若是不听话，就像方才那人所说，当然是除掉才更省事些。”
“那你呢？”
顾宴疏看着他：“那你怎么想？”
楚陵笑了一声：“我？”
他打量着四周，缓缓道：“其实我已经无所谓了，归根结底我一个魔族，怀着颗济世之心，十几万年前神骨尽碎，如今仍旧没有得什么好下场，在这修真界之中被人人喊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继续费力不讨好。”
顾宴疏道：“如果你这么想，刚才何不答应那个黑衣人的要求。”
“我自己想不想管是一回事儿，可别人让不让我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楚陵耸了耸肩：“不管我到底是不是魔族圣子，我都不会去做别人的傀儡。”
面对楚陵的回答，顾宴疏却未置可否。
他笑了下：“但不做傀儡的代价，很有可能是被活活勒死。”
围绕在他们周围的铁链并不是静止不动的。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铁链已经越缩越紧了，而他们两个可以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小。
顾宴疏道：“这么多铁链，如今你还能挣得开么？”
楚陵不答反问：“那你刚才又为什么不答应对方的要求？”
“第一，我不会出卖朋友。”
“第二，我的责任是护卫天下苍生，无论我父亲还是我师父，都这样教导我。”
顾宴疏道：“如果你所说为真，那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我与刚刚的那个人是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