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如果冯彻手里有一台因果链机器,他可能就不会离开得那么仓促了吧。”林教授感叹道。

    “他不离开,那可能就会换一个人离开了。”老周回应道。

    “如果他有这台机器,他可能就不会这样写他的论文了,他会迫不及待地开始做试验,满世界找十八角星。”林教授说道。

    “然后找了一辈子,五六十岁了,还在等着中彩票,晓月,你可别对找这个东西,太过痴迷呀。”老周说道。

    “周老师,我明白,您就放心吧,既然我已经知道它是一张彩票了,这心理建设,肯定是第一步。”

    “嗯,那就好,彩票这东西,命里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急不得,你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在随机,是不是真的在让大家拼运气呀。”

    “嗯?周老师,您这说的是……”

    “哦,跑题了,跑题了。”

    “晓月,那你这论文里,好像你一个人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引入米勒这个第二作者,只是为了获得他在资源上的帮助吗?”林教授问道。

    “哦,并不是的,米勒一直在关注物理学的一些前沿领域,粒子加速器,他也很熟悉,无论是上世纪的设备,还是现在的一线顶流,所以他在试验的安全性和稳定性方面做了很多工作,这一点也是冯彻前辈没有提到的,我自己也忽略了。”

    “哦?安全性?你还别说,刚才咱们聊了这么多,我都没有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怎么,会有什么隐患吗?会爆炸?”林教授问道。

    “那倒不至于,毕竟这些设备也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使用和改进了,米勒关心的,是试验结果方向的安全和稳定,当然,这也是有些超前的,有点空中楼阁的意思。”张晓月说道。

    “能举个例子吗?”林教授问道。

    “额……让我想想……这还得从模糊介质的用途说起,咱们刚才提到过,我们猜测,模糊介质里,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递着所有的信息,理论上,是跨文明跨宇宙的全部信息,所以,它的用途,我们暂时认为有两点,一是信息,二是能量。

    而我们一旦找到了一个模糊介质,理论上,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个介质,获取到所有的信息。

    那么找到模糊介质的最佳位置,肯定是在地球表面,这样可以方便我们调配其它工具,来研究它,使用它。

    当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想过可以捕获它,只能任凭它的位置随时变动。

    那这样的话,大家觉得,此时的那些极速传递的信息,从我们的视角来看,像是什么?”

    “像是一座喷泉。”老周很快就联想到了。

    张晓月赞许地点了点头,“周老师说得真好,我一直把那比喻成水龙的,不如喷泉好听。不管比喻成什么,总之,每个模糊介质里面,都在通行着信息洪流,这些洪流拼在一起,可能就像一座火山,只不过山口喷的不是岩浆,而是全部的信息。当然,把这些洪流聚在一起,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可能它们并不会按我们的心意,摆放得那么整齐,可能是散乱分布的。至于我们一直讨论的三角星和六角星,这些点位,只是这些散乱分布的介质,有一定的概率会交汇在一起。

    那么,说到这里,才刚刚触及到米勒负责的那一部分,所以我才说,他的研究有些超前。

    米勒的想法是,当遇到波纹交汇时,尽量不要使用交汇点位的模糊介质中的信息。他的想法也比较容易理解,可以想象两支水流,交汇在一起时,我们从中提取的信息,可能是错乱的,如果转化成能源,可能是不稳定的,而且,这两支水流还可以是方向相反,或者方向是呈函数曲线变化的,这就让结果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