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别动。”江姜依旧无甚表情的看着众山匪,语气十分平和,手上用力,短刀已然在张三脖颈上割开一道浅浅的口子,“你们若是动一下,我难保证不会再手滑,这脖颈处的口子要是割得深了,可是会流很多血的。”

    一众山匪举着武器,蠢蠢欲动。

    脖颈处传来微痛,匪首张三被江姜别在身后的手只觉快是要折了一般。

    她继续如话家常,声音清甜,出口字句却无比可怖,“血流得多了,即便是神医在世,也难妙手回春了。”

    众山匪见江姜面上无丝毫慌张,知道今日碰到了硬茬,紧张之下,身上额间更是汗流如注。

    “别,别动!”手被擒在身后的张三弓着身子,低眸看向脖颈间的短刀,额上冷汗涔涔,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讨饶道:“姑——姑娘,女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冒犯了女侠,对不住。还请女侠高抬贵手,饶小人一条狗命。”

    “饶命可以。你,对,就你,最不会说话的那个。将所有人手脚都绑起来,麻利些!”江姜指了山匪里一直溜须拍马起哄的阿西。

    见阿西发愣,小弟皆面面相觑,匪首张三急道:“快绑啊!愣着做什么!”

    日头火辣的山道上,车夫一路不管不顾的狂奔,许久终于力气耗尽,脚下发软摔倒去地上。地面被日头炙烤得火热,想到苏止韵在山匪手上多一刻,出了好歹他亦是脱不了关系,车夫挣扎着爬起身。

    哒哒的马蹄声传来,车夫抬目看去,见到是苏止安,瞬间身体爆发出力气,一霎就是站了起来。他抬着双手,对山道上打马而来的人不停挥舞。

    “公子!公子!”

    苏止安勒马,“大福,你不是赶车送妹妹回去么,怎的在此处?”

    “公——公子,山匪,山匪劫了马车。”他一边大口咽着唾沫,一边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灼热的空气,言语断断续续,“姑娘,姑娘就在前面山道的马车处。是姑娘,让小人跑来报信的。”

    忽然他又是想到先前江姜在马车的中言语,便是道:“山匪有十人左右,体型健硕,手持武器。”

    苏止安听罢,瞪目道:“你就将她一个人留那了?”

    不等车夫回话,他驱马便朝前狂奔而去。

    山道树林中知了声短促急切,此起彼伏。汗流浃背的一众山匪被绑了手脚,又捆作一团,坐在山道中间,暴晒在炎炎烈日下。炙热的日头依旧高挂碧空,无情的烘烤着大地。无风时候,粘稠的空气就似凝住,闷得人喘不过气。

    江姜身上出了薄汗,待看着山匪阿西将人捆好,她再是道:“你逐个搜搜他们身上,将钱财都掏出来,扔到车舆上去。”

    众山匪傻眼,他们这是打劫不成反倒被打劫了?

    匪首张三注意力全在颈间的短刀上,脖颈处划开的浅口传来痛意。他生怕持刀之人再用力,真的结果了他的性命。

    看见一向伶牙俐齿,断会溜须拍马的小弟阿西又是傻愣着不动了,张三咬牙切齿道:“平时怎么教你的,搜身不会啊!手脚麻利些啊!”

    “女侠,小的这就做。”阿西接收到大哥的怒火,赶紧应声走去困成一团的众山匪跟前,面色一言难尽言语道:“兄弟们,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