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清早,云珩看着眼睛哭的红肿的池鱼,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一旁的锦瑟伏在云珩耳边低声道“奴婢告诉了池鱼,池宛已经死了。”
云珩闻言,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轻轻拍了拍池鱼的肩膀,以示安慰。说起来,云珩总有一种感觉,感觉池宛没有死,她可能真的是迷路了。
“锦瑟记得去找个风水不错的地方,给池宛修个墓,好歹主仆一场,送送她也是我应该做的。”云珩刚说完,一旁的池鱼眼泪就又掉下来了。
“池鱼,别哭了!如果池宛在天有灵,也不忍心看到你这样哭啊!你昨夜已经哭了一夜了,你再这样哭下去,身体都要哭垮了。”锦瑟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池鱼,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心疼之意。
云珩看着哭的惨兮兮的池鱼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云珩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不会安慰人。只能揉了揉池鱼的肩头,试图让她好受一些。
秦灏宸昨日说今日清早就会派人来接云珩,所以云珩便起了个大早,坐在院子里等着来人传话。等了片刻,来传话的小厮没有见到,倒是见到了云明皓和云旻祎。云珩看着二人那一身装束,就知道他们二人也打算跟着云珩一起去。
其实他们二人能跟着,云珩心里也是放心一些的,毕竟云明皓常年征战四方,若真有什么不测,只要有他在,云珩就不会有危险。只是,云珩如今都没有搞清楚那些人是谁,想做什么。对于这种未知的事,很可能迎来未知的风险,所以……
“祎儿你不能去。”云珩看着已经准备妥当的云旻祎,蹙了蹙眉。
“为什么?姐姐你都可以去,我为什么不能去?”云旻祎闻言,面色上划过一抹不服气。云珩将这抹不服气看在眼里,心里却暗笑,云旻祎还是太小,总觉得自己有着一腔热血就可以了。
“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搞清楚,他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他们做着一些,到底是不是为了引出我们?或者引出陛下。”云珩说到这里,眉目间凝重了起来,他顿了片刻才继续说下去,“如果我做好最坏的打算,我们进入前去的人都不幸丧命,如果你还在,我们云家就还不算没了后,你懂吗?”
“那不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更得去,我得保护姐姐,保护父亲。”云旻祎闻言,更是坚定他要去的意愿。
云珩闻言,本来坐着的她,登时站了起身,面色上带着几丝阴沉,“如果我们今日都死在了里面,而你没有去,你至少还算一个知情人,可以帮着找出真正的凶手。如果你也去了,那我们就真的完了。而那些人,会完成他们密谋已久的阴谋。云旻祎,你是要做将军的人,不是莽夫!如果将来,你继承了父亲的权势,难道就这样让你的士兵去送死吗?”
云珩的一席话,登时浇灭了云旻祎那股子热血劲儿。一旁的云明皓拍了拍垂头丧气的云旻祎的肩头道“你姐姐说得对,他们是谁,动机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不可轻举妄动的。”
云旻祎只好点了点头,不忘嘱咐道“那父亲,姐姐,你们要小心。”
云明皓和云珩都点了点头,云旻祎这才十分不情愿的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云旻祎一走,云珩这才坐下,继续喝着她手中的碧螺春。
而坐在云珩对面的云明皓,也喝着手中的碧螺春,只是目光一直都没有从云珩身上离开,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怪异。良久后,云明皓才开口,“那个江公子,同你是什么关系?”
“一面之缘。”云珩淡淡应道。
“一面之缘就可舍命相救?”云明皓蹙了蹙眉,显然不是很相信。
云珩闻言,轻笑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语气带着几分讥讽,“父亲从哪里看出他是舍命相救的呢?是珩儿跳下山洞,他接住了珩儿。还是说那个人面兽身怪快要一巴掌拍死珩儿的时候,他抱住了珩儿呢?哦对了,珩儿差点忘了,在墓室里他替珩儿抗了一刀。可是哪个都不致死啊。他可是会轻功的,那个人面兽身怪又如何追的上他?父亲难道还看不出,他想攀高枝儿吗?”
云珩之所以如此说,只是希望消除江离在云明皓心中的好印象,倒不是云明皓会对江离做什么。只是云明皓若觉得江离是个不错的,会大力培养举荐。在如此动荡的秦国,江离这种人,还是安安稳稳保住自己的性命才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云明皓心里,云珩的如意郎君是何朗意,对于他不了解的江离,估计会把江离的祖坟都给调查出来。云明皓有多爱乔氏,就有多怕云珩被渣男拐走。这就是为人父母,担心女儿识人不慧。
云明皓闻言,登时气的有几分恼火。云珩见云明皓恼了,连忙道“可是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救了珩儿,后背也生生被那蒙面黑衣人削下一块肉来,伤势身可露骨,若不是他替珩儿抗那一刀……”
云珩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云明皓面色已经变了,云珩的身子因为蚀骨毒闹得一直很差,若真的挨上那么一刀,怕是半条命就要丢了。思及此,云明皓觉得不管江离的目的是什么,感谢终究是要有的。而看在他替云珩受了半条命,云明皓便不想在意他那些污浊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