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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役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美貌之人,他定定的看着宋如是,只觉得她的模样好看极了。同样是眼睛生在这妇人的身上,只觉得亮晶晶的像是天上的星星,还有那小巧红润的嘴巴,更莫要说她那白皙光滑的皮肤。
衙役一时自惭形秽起来,不由转过目光,过了片刻,又不由自主把目光转回到宋如是身上。他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眼神飘忽只偷眼看个不停。
衙役身后的真娘察觉不对,她冷哼一声,娇娇弱弱的走到衙役身前,突地身子一软,那衙役只顾着瞧宋如是,也没有注意到真娘的动静。
于是乎,真娘顺势倒在地上,冲着衙役悲戚道:“奴家不是有意的……不过是闻不惯这刺鼻的气味……”
“刺鼻的气味?”衙役似是从梦中醒来一般,他随意的闻了闻四周,并没有闻到什么真娘口中刺鼻的气味。
“奴家自小身子瘦弱,所以最是闻不得血腥之气,每每闻到这种味道,就觉得身乏无力。”真娘虚弱的掏出帕子,掩住口鼻,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里头俱是隐忍与痛楚。
衙役方才还觉得真娘模样秀丽生有几分颜色,如今瞧见了宋如是天人之姿,现今再看真娘只觉得好看归好看,终究有些俗气。
他心中有些不耐,但好歹真娘倒在地上哭哭啼啼,他心中一软,却并不上手,只把水火棍杵在真娘前头,冲她说道:“你且扶着棍子起来,这好端端的,怎会有血腥之气?”
真娘身子发软,身子软软靠在水火棍上,她眼睛一斜,正看见一脸愤怒的春花,于是不等春花开口,她就抢先一步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说道:“捕快老爷,您就没有闻到血腥之气吗?”
真娘说话间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来,几乎贴着衙役的耳边说道:“捕快老爷莫不是忘了为何而来了?奴家夫人惯会装模作样,等到捕快老爷前脚离去,她后脚就会把奴家发卖出去。还有那屋子里头的血腥之气,捕快老爷当真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真娘幽幽吐出一口气,柔声说道:“奴家好心劝捕快老爷一句,这事情不怕万一,只怕万一。若是那屋子里头真有什么不对,只怕捕快老爷到时候也择不开去。毕竟捕快老爷可是曾经来过这院子,到时候若是夫人死咬着不肯松口,只怕捕快老爷也得担上知情不报的罪名。”
那衙役的逐渐冷静下来,他缓缓收回了手中的水火棍,侧目看向真娘,“你究竟为了什么?”
“为了不被发卖出去。”真娘低声道。
那衙役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是如今他骑虎难下,只得冲着宋如是说道:“你这妇人虽有一张巧嘴,但是行事太绝,这小娘子不过是犯了个小错,你就要将她发卖出去。如今你这屋子里头更是有那血腥之气,我若是不好好查探一番,只怕你这妇人行事间会更不择手段!”
衙役口中说着,眼睛却并不敢看向宋如是,说话间语气也比方才柔和许多,他话音刚落,那春花早就忍耐不住,指着真娘气愤的说道:“真娘你满嘴胡说八道,也不怕闪了舌头?娘子何时要发卖你出去了?你这班说词当真是用心险恶!”
“你扛着肚子进门,口口声声说肚子里头的孩子是郎君的。若是遇到个厉害的,只怕当场一顿板子打下去,管你是谁,先让你落了胎再说。”
“娘子心善,不问缘由,就先收留了你,不仅让你住下来,还承诺把这处院子给你。没想到你竟是倒打一耙,当真可恶的紧!”春花一口气说完,仍旧不解气,又冲着真娘翻了一个白眼,而后意难平的看着真娘。
真娘心中着急,若是再这般耽误下去,只怕要出茬子,她心中焦急,于是冲着那衙役又下了一剂猛药,“捕快老爷有所不知,我家夫人持家有道,最是有钱,不然怎会轻轻松松就送奴家了一所宅子?”
那衙役听了这话,面色又是两样,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宋如是心中,已然有了打算,即便是查探不出什么,也能借此讹诈一些银子。
衙役打定了主意之后,也怕节外生枝,于是急声说道:“我且不论你究竟有没有虐待小妾,只你这屋子里头这血腥之气,便要先查探一番。”
衙役不管不回的朝着正房而去,春花撵了上去,那衙役一挥水火棍,模样凶狠。
趁着春花受了惊吓的功夫,那衙役一脚踹开房门,抬腿走了进去,他在正房里头估摸带了盏茶的功夫,就急吼吼的奔了出来,冲着宋如是厉声说道:“你这妇人着实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屋子里头打死了人!”